第五卷 第十六章 意亂情迷(第2/3頁)

芳玉樓,主堂。

妲瑪神情冷漠的招呼符太在靠窗的紅木幾椅坐下,親自奉上香茗,坐到他旁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太醫大人今次來見妲瑪,是有新的情況嗎?,」

符太早猜到她會以這類冷淡的態度款待他,時間確不合宜,太陽下了山,因沐浴誤了時間,日訪變為夜訪,只是符太哪來等到明天的耐性,索性令情況愈曖昧愈刺激,看現在沒被她下逐客令,這一著是押對了。

沉聲道:「尙余個多月,我們便要起程赴長安,抵長安的一刻,將是黃河幫覆滅的來臨,誰都不能改變這個形勢,自此北幫在北方成其一幫獨大之勢,田上淵的權力攀上巔峰,在一段時間內無人敢攖其鋒銳。」

妲瑪深思著,目光投往前方。

看著她刀削般分明的美麗輪廓,加上她的冷漠和沉默,形成一股強大的壓迫力,令符太不得不行險,透露多點秘密來安她的心、打動她,使她看到希望的曙光。

道:「這只是表面的形勢。哼!想宰一個人,最好的時刻,就是他最得意的時刻,那種令他從峰巔直墜往淵底的感覺,最是痛快。」

妲瑪輕嘆道:「太醫大人說得豪氣,可是聽入人家耳裏,卻是大言不慚,不負責任的空言。」

符太熟悉她性情,知她心內絕不這麽想,這般說,是逼他透露多些事。

曉得盜五采石者是田上淵,妲瑪對其他事再沒半丁點的興趣,猶幸能否取回五采石的關鍵系於醜神醫,連帶地醜神醫成為占據著她心神的人。

符太啞然笑道:「夫人不外想鄙人多吐露秘密,何不開心見誠的說出來,偏愛派我的不是。夫人勿忘了呵!鄙人可非外人,而是與夫人有婚約的笨蛋!」

妲瑪冰雪解凍似的臉現紅暈,大嗔道:「人家現在心情很壞,你卻盡說荒唐話,誰與你有婚約,扭橫折曲。」

符太好整以暇的道:「凡與婚姻有關的協定,成也好,敗也好,不是婚約是甚麽?而明知沒好結果,仍為婚約赴湯蹈火,全力以赴,故必須加上笨蛋兩字。夫人明鑒。」

妲瑪別過頭來,佯作生氣的瞪他一眼,美人嬌嗔的迷人神態,令符太陶醉其中。最偉大的成就,是妲瑪再沒法緊繃著俏臉和自己說話。

妲瑪狠狠道:「不和你為這種無聊事糾纏,以後不準你提婚約兩字,想說嗎?拿出成績來。」

勿看她平時冷漠自持的騙人外表,內裏實有股狠勁,像這邊曉得田上淵身懷五采石,那邊去下手強奪,就是發狠,明知不可為而為。以田上淵的高明,說不定已知來人是她。田上淵會有何手段?此事不可不防。

道:「論耐性,鄙人比夫人差遠了。」

妲瑪一怔,掌握不到他說話背後的含意,訝道:「太醫大人何出此言?」

符太道:「夫人曾說過,鄙人對田上淵,似有傾盡三江五河之水,仍洗不清的仇恨。對嗎?」

妲瑪迎上他的目光,黛眉蹙起,不解道:「有這樣的想法,卻沒你說的那麽誇張,大人和田上淵有何私怨?」

符太沉聲道:「這方面仍須保密,因牽連的不止是鄙人,鄙人不得不為他們著想。哈!夫人就當田上淵是鄙人的殺父仇人好了。」

妲瑪大嗔道:「怎可以呢?你說還是不說?」

符太將醜臉隔著幾子湊近她,細察她如花玉容,笑嘻嘻道:「夫人的壞心情,是否有大幅的改善?,」

妲瑪微一錯愕,沒好氣的道:「大人愛怎麽想,大人的事。究竟大人說不說?」

符太小心起來,曉得一言不合,妲瑪下不了台,會將他轟出去。

道:「鄙人和夫人間,缺乏的是眞正的互信。夫人說自己事時,從來有余未盡,卻不住逼鄙人透露,如非鄙人愛上夫人,大家合作的基礎並不存在。夫人更要明白,田上淵非只是個難纏的敵手,也絕不止於是個幫會的龍頭。對付他,要將以娘娘、武三思、宗楚客為代表的勢力算進去,看的更是中土的整個形勢。如果我們今天才去算計,肯定大幅落後於形勢,永遠給拋在後方吃塵。所以鄙人絕不是為哄夫人開心,大言不慚。以殺父仇人作例子,就是『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的道理,魯莽行事,等於自取滅亡。夫人若了解這個情況,當明白鄙人的苦衷,透露秘密仍要遵照大原則,就是按部就班的透露。夫人可對鄙人沒隱瞞嗎?」

符太少有對人如此平心靜氣的說理解釋,可是在形勢所逼下,不得不勉力而為,亦可說只有妲瑪可使他變得有耐性。

妲瑪冷靜下來,美目注視地打量他的醜臉,柔聲道:「那至少告訴人家,太醫大人所謂的早有計劃,是否等於鷹爺的計劃?」

這才是妲瑪最想知道的事。

要擊倒田上淵,從他屍身上撿回五采石,必須將在背後支持他的力量計算在內。目前天下間,唯龍鷹有抗衡的實力,如果符太說只能靠他一人,即使加上妲瑪仍是白賠之局,那妲瑪不如自己去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