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九章 夢在南詔(第3/3頁)

龍鷹反抱金發美人兒,道:「天尚未亮,這麽早醒了。」美修娜芙喘息著道:「在洱海,人人早睡早起,只是這一輪給你打亂了。」人雅仍熟睡不醒,天塌下來諒她不曉得,真不記得對她幹過甚麽。到洱海後的每一天,白晝還清醒些兒,晚上變得一塌糊塗。出奇地,與眾妻的熱烈愛戀,對魔種起著調節的神效。

如此刻前那種酣睡的滋味,正正顯示魔種在經歷江湖惡鬥,殘酷戰爭和千裏追殺鳥妖後,從燦爛歸於平靜,進入蟄伏潛藏的休眠。如大江之水,穿過險惡的虎跳峽後,平靜地在美麗河彎緩緩淌流。

美修娜芙在他一雙魔手的愛憐下,不停地抖顫。自首次在女帝座駕舟的艙房內,後來羌塘帳內的每個晚夜,至眼前的歡愉,金發美人兒沒改變過,趟趟失控。

與美修娜芙逃亡千裏,橫越高原最危險無常的地域,偏為他們間最甜美迷人的日子,帳內晚晚男歡女愛,胡天胡地,乃他們間不可告人的秘密。小魔女那麽好奇,仍沒法從美修娜芙處問得半點實況,剩強調旅程的艱苦,驚險,如何在絕望裏看到希望,困境裏尋得出路。

摟著金發美人兒火燙燙的香軀,龍鷹哪還理人間何世。

與羌塘夜夜春色不同處,是有人雅在旁,那時無話不可說,無事不敢為的一套,難搬到這裏來,故只能抵死纏綿,默默進行。

當龍鷹聽到雪兒的嘶叫,日已過午。

皮羅閣和手下,待龍鷹醒來方告辭。留多一天都不可以,可知與蒙崖,越析兩詔的爭霸戰,進行得如何吃緊激烈。

龍鷹等四人,加上小福子,越大三兄弟和鷹族戰士,送皮羅閣一程。

策馬野原,左方是一望無際,廣闊似無邊的洱海,遠方看不見的遙處,便是他們曾共患難的風城,冬末吹的風已帶著春初的生機,眾人放開懷抱,各自閑聊,雖言不及義,卻是輕松寫意。

至少在這時候,仍在洱海燃燒著的戰火,與他們沒丁點的關系。

龍鷹和皮羅閣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談笑笑後,墜後幾個馬位,與小福子並騎而走。

小福子細察雪兒,嘖嘖稱奇道:「上趟見牠,野馬一匹,還以為牠永遠不會變回以前的模樣,豈知竟可像眼前般又乖又馴。」後面的夜棲野笑道:「牠現在仍是一副野性未馴的樣子,只是比起鷹爺不在的那段時日好多了。世間竟有如此奇馬,我們多次在草原遇上牠,說出來你們不相信,牠竟懂來和我們打招呼。」另一個鷹族的兄弟道:「牠認得是我們的鷹,非是我們。」眾人笑了,議論紛紛,只是雪兒,已有令他們說不盡的話題。

小福子傾側些許,提醒龍鷹道:「記得路過風城時,到城內找她們四姊妹,她們的風城旅舍,在市集之北,包保不會看漏眼。」又道:「如果你老人家不去探她們,小子以後不敢踏足風城半步。」龍鷹訝道:「你小福哥現在有頭有臉,仍這麽害怕她們。」小福子嘆道:「別人當我是一回事,她們看著我長大,豈放小子在眼內,愛罵便罵。不過!我喜歡那樣子,像以前逝去的好日子,又回來哩!」龍鷹暗嘆一口氣,歲月如流,過去就是過去,不能挽回,只能在緬懷裏支離破碎的重溫著,故而特別珍惜其時某一感覺。

龍鷹道:「你在那裏等我,為我帶路。」小福子大喜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