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第五章 環環相扣(第2/4頁)

宗晉卿欣然道:獨喝豈有樂趣可言?

又喝道:杯來酒來,就在明月下,讓我敬各位一杯。

龍鷹等暗抹一把冷汗,放下心頭大石,今趟你還不中計?

果然洗塵宴未過半,宗晉卿已捱不下去,賠罪方便去也。

四個高手分出兩人陪他朝內進去,瞧的龍鷹等又驚又憂。

換過其他事,四人怎都不懷疑『天師』席遙的能耐,今趟卻不到他們不擔心,不過事情已不受他們左右或控制,無從幫忙,只能寄望於天師。

權貴之家,均置方便之所,主客分開,多設於宅內某一位置。當然宅外亦有這種設施,統稱之為茅廁。

如現時的情況,宗晉卿的專用私廁,設於內進某處,依小敏兒形容,以屏風間隔,保持私隱。

若然如此,那天師唯一可下手的地方,就是躲在屏風內,趁宗晉卿剛轉入屏風的一刻將他制住,不讓他發出任何異聲。

此為第一難。

由於有兩個高手守在屏風外,所以讓天師施法。問話的時間極短,聲音又不可傳到屏風之外。假若兩個高手聽著宗晉卿與人在屏風內有問有答的,天才曉得那可怕的後果。

龍鷹更有多一重的而憂慮,就是如外面兩貼身高手注入『尿壺』的清脆聲響,會做何反應?不由暗恨自己的 想象力無微不至,不如想不及者般的幸福。

唯一可慶幸的,是將目標從周利用移往宗晉卿,後者當然比前者易吃多了。

此時擔心也是白擔心,唯有靜觀其變。

龍鷹心不在焉的聽著林壯和周利用言不及義的交談。

在這樣的心情下,時間即似漫長又若快如奔馬,叫人心煩意亂。幸而尚未有打鬥聲自內進傳出,可堪告慰。

至少大半盞熱茶的工夫,周利用終現出警惕的神色,以手勢召喚留守宴會場地的高手之一。

龍鷹等四人看的心直往下沉。

林壯知機的停止和周利用的胡扯。

『換人大法』於此刻發揮應有的效果,任周利用如何疑神疑鬼,仍不會懷疑到四人身上,因他們從未離開過視線範圍。

年輕高手來到周利用後側,俯身湊下,聽周利用的吩咐。

周利用尚未發出指示,宗晉卿回來了。

龍鷹瞥去,一目了然。

席遙成功了。

宗晉卿一副中了招的模樣,神不守舍的,腳步虛浮,容色有點蒼白。

陪伴他的兩個高手全無異樣的神情,顯然壓根兒不曉得主子著了道。

席遙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完成此近乎不可能的任務,確匪夷所思,不負其前世輪回乃天師道大邪人盧循之名。

龍鷹先發制人,朝符太打個眼色,。

符太知機的道:總管大人喝多了!

對方幾個人,包括周利用在內,人人露出釋然之色,被符太引導往合理的解釋。

宗晉卿搖頭道:沒醉!沒醉!今夜太高興哩!重新入席。

林壯與周利用繼續先前有關高原天氣的話題,胡扯多幾句。

宗晉卿的臉回復血色,眼神開始集中,不再神不守舍似的。

四人暗松一口氣,終渡過難關。

龍鷹長身而起,向林壯說吐蕃語。

林壯笑道:輪到巴山杜去方便哩!

龍鷹被帶到院落後方茅廁去,輕易和守在那裏的席遙『換人』。

接著龍鷹駕輕就熟的離開總管府,走當然比來時容易,因府內的防衛,是向外而非對內。

返八方樓等待半個時辰後,林壯等人回來了,立即在樓內舉行密談。

林壯先問道:天師怎辦得到?宗晉卿還有兩個人跟著去。

席遙謙虛的道:小事而已,因便壺非是以屏風分隔,而是置於小室之內,我躲在門楣上,還順便為宗晉卿掩門,令跟來的兩人以為是宗晉卿關的,宗晉卿則以為是兩人之一關的。這小子太急了,太少的秘方果有神效。

眾人忍不住莞爾。

席遙道:當他方便完事,轉身時給我抓著腦袋,想不到他的意志異常薄弱,不到幾下呼吸便給我迷掉心神,問他什麽答什麽。

接著道:他就在汴州西南一個北幫的秘密基地內。

席遙含笑不語。

林壯是最沒資格評論,因不了解中土的地理環境。

龍鷹和符太不比林壯好多少,唯一曉得的,是汴州與樓船會合,然後駛往洛陽,從而想到汴州乃水道網的重鎮,至乎必經之地。

符太問道:汴州有何獨特之處?那晚我沒留神四周的環境。

席遙道:戰國七雄之時,汴州正是魏國首都大梁,故又名汴梁。與齊都臨淄,趙都邯鄲、楚都郢、秦都鹹陽,同為當時名聞遐邇的都城。梁惠王就在此招賢納士,又開鑿鴻溝,所謂『北據燕趙、南通江淮、水陸都會、形勢富饒』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