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第五章 環環相扣(第3/4頁)

荊蒙大訝道:天師對汴州的認識深入透徹,相比下,末將太膚淺了。

龍鷹和符太交換個眼神,曉得對方所想。多一世輪回經驗的席遙,前世又是叱咤風雲、爭霸天下的人物,不啻戰爭的天師、神將。比較而言,即使法明曾有爭天下之心,仍止於紙上談兵的階段,不像席遙般領導天師道實際征戰,對當時各勢力內的中土大城均有深刻了解。

他們當然不會說破。

龍鷹問荊蒙道:荊將軍對汴州有何認識?

荊蒙答道:末將只知汴州位於楚州和洛陽的水運交通線上,乃洛陽東面最重要的水陸交通樞紐,附近湖澤眾多。扼著汴州,等於扼著泗水和大運河間水道網的咽喉。若竹花幫的船隊從楚州往洛陽去,汴州為必經之地。

又道:所以末將想過,如我是練元,會將戰船置於何處。汴州正是最佳選擇。

林壯哂道:這麽說,練元也不外如是,用兵不夠奇,可落入識者算中。

符太朝龍鷹瞧去,道:範爺怎看?只有你和他交過手。

龍鷹道:太少嗅到氣味了。

符太道:據你所形容,練元乃最狡猾的河盜,飄閃難測,依道理,其布陣的方式不可能被輕易看破,而偏是這個樣子,叫人心生疑惑。

龍鷹向席遙道:請天師為我們做主。

天師席遙哈哈笑道:孺子可教也。練元的把戲怎瞞得過我。

荊蒙失聲道:那練元豈非連宗晉卿都騙了。

龍鷹道:此方合理。不要說練元不信任宗晉卿,恐怕他對田上淵的信任也多不到哪裏去。像練元這種人,目空一切,不信任任何人,這亦是他能縱橫一時的因由。

符太道:難道汴州只是個幌子?若然如此,宗晉卿理該知道。

龍鷹請席遙發言。

席遙好整以暇的道:汴州確是北幫船隊聚集處,藏在附近的支流、湖泊,枕戈待旦。可是,這絕非練元的主力。水戰和陸戰不同,更講戰術,故範爺一艘江龍號,可在大運河的揚楚河段大破北幫數量龐大的鬥艦。

荊蒙頭痛的道:練元究竟在哪裏?

席遙道:離汴州不會太遠,因要收取最新的情報。

稍頓續道:河盜最聰明的隱身之法,是不在任何地方停留超過三天,故即使一時被敵人掌握行蹤,趕到時,河盜早轉移到別處去。練元必采此手段無疑。

眾人瞠目一對,若然如此,如何可殺練元?席遙胸有成竹的低聲道:然而,今時不同往日,練元已從河盜升格為北幫關外的統帥,再非像如前般無跡可尋,只要我們下點功夫,找到他的機會很大。

符太道:肯定離汴州不遠,該不過五十裏至一百裏。

席遙道:百裏太遠了,通訊困難,且必在汴州西南方。

荊蒙昨舌道:汴州南面的水道,大的有穎水,渦水、渙水、汴河、均支流無數你,胡澤相連,如何搜尋?

席遙道:水道雖多,可是如竹花幫大舉北上,必選汴河,練元如藏在別的河道,將費時失事。

符太喜道:如此練元藏身處,已呼之欲出。 席遙道:還欠一著!

龍鷹問道:欠什麽?

席遙解釋道:即使知是哪一條水道,要在眾多的支流湖澤尋得練元的船,無疑大海撈針,智者不為。

荊蒙一呆道:練元的船不是船隊?

龍鷹道:我認同天師的看法,練元於揚楚河段受重挫後,痛定思痛,回復其河盜本色 ,將座駕改造為與江龍號相埒的戰船你,集中他手下裏的精銳,以他慣用的手法,配合北幫的龐大船隊,俾能發揮其鬼神莫測的戰術。為方便起見,我們就稱他的戰船為練元號。

接著向席遙請教,問道:我們還欠哪一著?

第六章 百裏靈鴿

翌日

龍鷹、符太、小敏兒和席遙,隨荊蒙的水師船隊離開洛陽,一進一出,不留絲毫痕跡。洛陽乃北幫地盤,不容疏忽。

黃昏前,龍鷹、符太、席遙在武涉附近離船,小敏兒則隨船到揚州去,交給桂有為好好安置。一個傳訊,立可把小敏兒送飯符太身旁。

對於『醜神醫』未來的行止,尚未決定。

眼前當務之急,就是『擒賊先擒王』殺死在水戰上與向任天齊名的高手,擊垮北幫在關外 的主力船隊,殘局可留竹花幫和黃河幫聯軍收拾。

法明和鷹旅一眾兄弟見他們回來,又知掌握線索,士氣登上頂峰,人人磨拳擦掌,只看如何進行『屠練大計』。

眾領袖聚在一起商議。

聽完從宗晉卿處挖的情報,博真嚷道:這麽近!

法明道:練元即以神出鬼沒橫行一時,自有一套在匿跡的方法,一般的搜索未必有效,何況汴州乃水道聚集之處,胡澤眾多,隱蔽點數之不盡,範圍又大,想在短時間內找到練元,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