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被出賣(第2/4頁)

若換了以前,他只會以為白芳華情報有誤,但現在就知她乃天命教的人,自然猜到自己被白芳華騙了,其實燕王早做了盈散花的入幕之賓。

他雖有妒忌之心,但卻不強烈,使他提心吊膽的是不知盈散花究竟用了何種手法對付燕王。一陣心疲力累的感覺襲上心頭,使他頹然道:“秀色呢?”

盈散花平靜地道:“你究竟是來找我還是找她呢?”

韓柏感覺到盈散花對自己的態度生出劇烈的變化,不知是因為下了某個決定,還是因為已獻身給了燕王,對他再沒有了以往那種著緊和情意,甚且對任何事物都不再關心的樣子。

他的胸口像給千斤重擔壓著般,好一會才深吸一口氣道:“盈小姐給藍玉騙了仍如在夢中呢!”

盈散花秀目寒光一閃道:“怎樣給騙了?”

韓柏兩手按在石桌邊沿,俯前道:“他早和倭子有協議,事成後把你的高句麗雙手奉給倭子,你還要為他連身體都賠了去。”

盈散花一震道:“你終猜到我是誰了!”

韓柏愕然道:“你究竟聽到我的話沒有?藍玉只是在利用你,勢將過橋抽板,你還不明白嗎?”

盈散花一點不為所動,冷笑道:“韓柏!你太多事了!”

韓柏大感不妥,難道自己猜錯了,定神看著她。

風聲在後方響起,一道人影從院落奔出,一掌往韓柏的背脊隔空按來,掌勁狂韓柏泛起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冷哼道:“好!盈散花,算我識錯了你。”鷹刀離背而起,頭也不回,往後劈去。

這一刀看似隨意,卻是夾著滿腔怨憤出手,且又喑合失天無意的心法,刀氣條擴,迎上對方掌勁。

“蓬!”的一聲,那人悶哼下踉蹌後退,而韓柏只是微晃了一下,高下立見。

風聲響起,十多個人由宅內湧出來。

偷襲者正是“金猴”常野望,這時他返到“妖媚女”蘭翠貞和“布衣侯”戰甲的中間,運氣調息,勉強壓下翻騰不休的內息。

領頭者當然是被譽為朝廷中鬼王之下論武技穩坐第二把交椅的藍玉,見韓柏仍不回過頭來,怒喝道:“你這小子自投羅網,看你這次又有什麽逃命的妙法?”

盈散花眼中首次掠過哀然之色,站了起來,避過韓柏懾人心魄的眼神,繞過了他,來到藍玉之旁。

韓柏動也不動,背著藍玉等坐著,心中喑暗叫苦。

敵人雖全集中到身後,可是看似毫無攔阻的前、左、右三方的高墻外,說不定便埋伏了水月大宗等高手,這一仗如何能打?

這時禁不住暗暗後悔,若肯聽鬼王的話,現在就不會陷身在這種困獸之局裏。

驀地豪氣湧起,暗忖你盈散花要害死我,我韓某偏不如你所願,一聲長嘯,霍地立起轉身,盯著藍玉喝道:“一齊上吧!看我韓柏怕了誰來!”

藍玉等均怔了一怔,持著鷹刀的韓柏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氣勢強橫,豪氣幹雲,一副對生死成敗毫不介懷的樣子。

蘭翠貞的鳳目立時亮了起來,想起那晚在媚娘房中的遭遇,芳心湧起難以言喻的感受。

盈散花亦是心中抖顫,一片茫然,有點不知自己是做了好或歹事出來的味兒,事實上韓柏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使她心動的男人,縱使她為了國仇家恨不得不犧牲韓柏,仍不能抹掉對韓柏的情意。一時間心亂如麻,心痛得俏瞼更是半絲血色都失去了。

藍玉點頭道:“好!你要逞英雄,我便讓你得償所願吧!擯來!”

後面其中一名隨從忙把肩著的重鐵棍交到他手上。

韓柏知道這次難以善罷,仍想不到第一個出手的人就是藍王自己,登時知道對方是要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冷笑一聲,提刀冷冷瞧著藍玉。

藍玉空著的手打了個訊號,其它人齊往後退,騰出更大的空地讓兩人決一死戰。

韓柏收攝心神,元靈倏地提升到萬念俱寂的道境,戰神圖錄一幅一幅湧上心頭,手中鷹刀又變成了有生命的靈物,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尤勝昨夜。

藍玉眼中露出訝異之色,不敢讓對方的氣勢繼續積聚,往前挺棍邁步,忽地一棍掃出。

韓柏知他欺自己功力及不上他,所以出手便是硬拚的招數,亦想試試對方勁道強大至什麽地步,夷然不懼,連刀封格。

“當”的一聲激響。

兩人收回兵器。

盈散花等人均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韓柏硬擋了藍玉力能裂石開山的一棍,竟只是上身微晃了一下,表面看去一點損傷也沒有。

藍玉更是心中駭然,當鐵棍掃上韓柏的厚背刀時,就像擊在汪洋大海裏,擊中處雖只一點,但對方的潛力卻像是無窮無盡,使他感到難以在功力上壓倒對方。

韓柏卻是有苦自己知,刀棍相交時,藍玉潮水般的真勁,重重湧至,一波比一波狂猛,若非運起挨打神功,勉強將對方侵入的真氣化去,只是這一棍便可教他當場出醜,登時英雄氣短,生出逃走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