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被出賣(第3/4頁)

藍玉那知他這般窩囊,伸天長笑道:“好!自蒙人退出中原後,你還是第一個能硬擋我一擊的人,便讓本帥看看你還有什麽本領。”倏地沖前,揮棍當頭砸下。

韓柏暫時收起逃走之意,心神集中往敵棍上,連刀一架,又當的大響一聲,立時全身氣脈逆轉,連挨打功都運不起來。

原來這一棍暗含藍玉獨門的“大正罡真氣”,包含了正反不同的勁力,藍玉的武功已晉身宗師級的境界,剛才和韓柏短兵相接時,早摸到幾成他化解自己罡氣的法門;所以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棍,實是精妙無倫,代表了高明的眼力和數十年的經驗。

韓柏差點噴血卸勁時,丹田處忽地升起一絲奇異無比,至陰至純的真氣,逆轉的勁氣立即給導回正軌,身體一松,夷然無損地架了這一棍。

同時湧起明悟,知道這救命真氣,來自與秦夢瑤交歡後凝結於魔核心虛的道胎。正大喜時,藍玉的鐵棍彈上半空,棍頭生出變化,幻起無數棍影,把他完全籠罩其下。

一時勁氣迫蕩,風聲呼嘯,既細膩綿密,又有泰山壓頂的威勢。

旁觀的盈散花等見韓柏力擋了藍玉兩棍,已是日瞪口呆,這刻藍玉使出如此精巧細致的棍法招數,均知藍玉因師老無功,動了怒火,誓要當場擊斃韓柏。

蘭翠貞心叫一聲罷了,自己雖有放過韓柏的心,但眼下的情勢,卻使她全無插手的機會。她終是心狠手辣的功利主義者,拋開對韓柏的絲微好感,與戰甲、常野望和其它好手散往四周,隱成圍截之局。

盈散花往後退開,既矛盾又痛苦,尤其想起兩人曾度過的歡樂時光,更是黯然神傷!雖說為的是自己王族的血仇,使她不顧一切與藍玉合作去害韓柏,但當韓柏陷身如此絕境死地時,一直壓下對韓柏的深愛,再不受控制地狂湧心頭,熱淚由眼角瀉下。

此時的韓柏卻渾然不知藍玉鐵棍外的任何事。

他的魔種是遇強愈強,兼且現在魔內含蘊著來自秦夢瑤道胎的種子,這是連集體創出道心種魔大法的魔門先輩亦夢想不到的異事。更加上來自鷹刀“戰神圖錄”的精神烙印,使韓柏的魔功突破了重重限制,踏足玄妙和高不可測的境界。連他自己亦不曉得自己是如何厲害。

際此生死關頭,他魔道交融的元神精瑩通透,不含絲毫雜質,眼耳鼻舌身意的感覺比平時敏銳了無數倍,就若昨夜與秦夢瑤同登極峰時所攀上的至境,渾身精氣澎湃暴漲,但要體而出時,他把真氣全導引至手持的鷹刀之上,一聲長嘯,劈出了魔功渾成後精采絕倫的一刀。

刀光驀盛,奇奧變幻處,教人無法測度,有若天馬行空,把厚背刀的特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而更驚人的是這一刀包含著深無盡極的感情,充盈著被所愛的人無情出賣的憤慨,對生命的祈求和熱戀。

藍玉正猛施殺手,駭然間驚覺對方生出滾滾刀浪,刀未至,先天刀氣已襲體而來,更使他心寒的是對方有種與天地渾成一體那無懈可乘的氣勢,任自己棍法如何精妙,除了硬拚一記招外,再無別法。

如此刀法,他還是首次遇上。

他一生大小不下千百戰,心志堅凝,當然絕不會臨陣退縮,立把大天罡真氣提升至極限,化巧為拙,一棍搗去,破開了對方的刀氣,電射在刀鋒處。

擯刀相觸,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藍玉悶哼一聲,往後“嚓嚓嚓”急退三步。

韓柏則像斷線風箏般往後拋飛,同時刀隨人走,化作一團寒芒,護著全身要害,便往守在後方包括“布衣侯”戰甲在內的三名高手撞去。

最清楚韓柏意圖的自是藍玉,知道韓柏功力雖稍遜自己,仍不至如此不濟,分明是要借勁逃走,大喝道:“截著他!”可是自己仍要再退一步,才能提氣追趕。

“布衣侯”戰甲功力最高,手中長劍貫足全身功力,若雷霆電閃般一劍向韓柏劈去,其它兩名高手一斧一矛亦由兩側往韓柏硬攻過來,只要能擋他刹那的光陰,所有人圍攏過來,任他有通天本領,亦難活命。

韓柏亦知此乃生死關頭。

攔截的三人中,自以戰甲的劍最具威脅性,有足夠阻截他的力量,豈敢以身試險,倏地橫移,避開了戰甲的劍,改向以常野望為主約五名高手沖去。

包括藍玉在內,沒有人想到他能如此突然改變方向。

魔種的特質就在於變幻無窮,教人無從揣度,這種隨意改變體內真氣的奇招,以致可任意變化速度和方向,等若超出了人類體能的局限,自使攔截者措手難及。

常野望早先吃了喑虧,功力仍未全復,防守力大大打了個折扣,見他忽然取自己的方向攻來,人未至刀氣已臨身,一時心膽俱寒,只是虛應故事地一掌抽出,同時往後退去,指望其它人先擋其鋒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