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念奴嬌 第七十章 借問九靈,此去遠山重重(第2/4頁)

更有戴嬋兒眼波流轉,漸漸蓄滿淚水,一顆芳心跳動如鼓,心中萬分柔情。不想張翼軫為了尋她,由東海經北海至西海,又終到南海,生生將四海繞了一圈,不下百萬裏之遙!

雖是聽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見識過玄冥天之怪和燭龍惡劣稟性的她自是心裏清楚,不定張翼軫如何九死一生,如何受盡磨難,才有今日相見。這般想著,戴嬋兒只想不顧一切沖向前去,向張翼軫訴說柔情。

只是一想到心中始終縈繞不去的顧忌,或許張翼軫會嫌棄她,她又何必自取其辱?是以強忍半晌,戴嬋兒終又恢復淡漠之色。悄然看了張翼軫一眼,卻見他說到妙處,也畢竟少年心性。難免眉飛色舞一二,不由心中一陣莫名心疼。

雖然只是簡要一說,張翼軫卻一連說了兩個時辰方才說完。說完良久,眾人皆是愕然無語,靜默半晌,最後還是九靈首先開口說道:“不想翼軫機緣深厚,竟有如此不世奇遇,一時令人感嘆。”

九靈說完,猶自搖頭,卻是一臉遺憾之色,也不知惋惜什麽。

愣了片刻,九靈又點頭說道:“至此,我已經完全看透羅遠公所謂上仙行徑,從此上仙之言,全當假話來聽。至於先前誤解靈空一事,這便向靈空老兒陪不是了!”說著。裝模作樣地向靈空施了一禮。

靈空卻鼻孔朝天。一副受之無愧的模樣。

九靈當下也懶得理會靈空的拿捏作態,微一思忖,說道:“好在三元宮並未受到羅遠公太大影響,以後小心從事便是。不過我人微言輕,即便向靈性掌門言明此事,他也不會聽信……我且問你。翼軫,眼下你有何打算?”

張翼軫想了一想,答道:“嬋兒之難,全因我而起。如今她安然無恙,我自當一路護送她回無天山,保她周全,然後再行定奪其他事情。這三元宮上下,還望九靈道長暗中照應一二,莫讓羅遠公乘機得了空子。為害一眾弟子。”

“另外,不知九靈道長可否暗中留意,是否有靈動掌門悄然潛回的跡象?”

張翼軫方才略說南山湖之事時,卻是忘了提及灰袍人之事,一時猛然想起,急忙問起。

九靈被張翼軫問得一怔,反問說道:“怎麽,莫非翼軫有靈動掌門音訊?一年多來,我從未離開三元宮半步,未曾聽聞絲毫有關靈動掌門之事。”

張翼軫正想將灰袍人之事說出,忽見靈空一步擠到他和九靈中間,將他推到一邊,卻聽靈空氣呼呼說道:“九靈老兒,畫兒被我煉化之事,是不是最先由你說出?我思前想後,畫兒向來只與你我二人來往過密,所以只有你當眾說出,眾人才深信不疑。你且說說,我不過是下棋之時暗中用了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你就如此將我推到風口浪尖,還口口聲聲說是不信羅遠公之言,暗地卻做推波助瀾之事,你……你到底是何居心?”九靈被靈空一頓搶白,也是一時惱怒,急赤白臉地便要辯解一番,卻被張翼軫不由分說拉到一邊。

張翼軫將九靈按在座位之上,勸道:“不要再和靈空吵鬧不停,我等路經三元宮,也不敢逗留過久。九靈道長,有一事我一直深為不解,今日特來求證。”

見九靈臉色稍緩,才心中稍定,問道:“九靈道長,你先前所贈我聲風劍,果然不是凡品,有人聲稱此劍天上地下也不過數把,而更為奇特之處,劍身之內所蘊含地火性,竟被數人稱之為天命之火。聲風劍究竟是何來歷,天命之火又是何等火力,還望如實告知!”

九靈乍聽天命之火,臉色微微動容,隨即又恢復正常,卻是笑道:“翼軫說笑了……聲風劍不過是我燒火做飯時,無意中撿到地一節木柴,用來燒火之時卻發覺燒不動。我就留在身邊,一連燒了數十年,依然和剛得到時一模一樣,不見減少分毫,就想此物倒也稀奇,說不定也是一件寶物。後來從你手中得了定風珠,心中過意不去,就將這節木柴削成木劍模樣,又因我在典籍之中見過有關木髓劍的記載,倒也與這木劍頗為相似,便哄騙你說是木髓劍,不過是擡高其身價,借以讓你得些心理平衡罷了。什麽天上地下沒有幾把,什麽天命之火,我九靈不過是三元宮廚房總管,你且想想,我會有如此不世寶物,會懂得何謂天命之火麽?”

九靈說得言辭懇切,且又合情合理,張翼軫心中掠過一絲疑慮,雖然對於九靈方才的一時失態心生猜測,但細心一想只怕他說地也是實話。九靈一身修為不過人仙之境,連聲風劍其內的火之靈性都無法感應而知,如何知曉什麽天命之火?此劍即便是不世寶物,或許也不過是九靈偶而得之,又轉贈他手。以九靈和身份和修為,不知此劍來歷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