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念奴嬌 第七十章 借問九靈,此去遠山重重(第3/4頁)

低頭一想,便從身上取出一物。交與九靈說道:“請將此物轉贈靈性掌門,雖說若用來對付羅遠公,定是無用。但若有魔門宵小前來尋三元宮麻煩,也可抵擋一二。”

九靈接過,觸手柔軟,入手猶如一團絲錦,定睛一看,卻是一張精致異常的小網,一下想起此物來歷。脫口而出:“天羅“正是!天羅網跟隨我多日,並無用處,不如留在三元宮中,也算一件寶物。就算三元宮如今不認我這名弟子,我卻不敢自絕於三元宮,是以此事還請九靈道長代為辦妥。”

九靈頓時一臉肅然,鄭重點頭:“翼軫盡管放心。天羅網一定親手交到靈性掌門手中。定不負重托。翼軫此舉,靈性掌門即便仍不信你所言,心中也會寬慰幾分。”

靈空卻是撇嘴說道:“靈性其人,生性固執,信奉典籍,不知一絲變通。上仙之言。對他而言如同天音,小小地一張天羅網,不會讓他有所改觀。”

張翼軫卻是淡然一笑,說道:“盡人事,聽天命,我不求他人皆尊我敬我,但求做事無愧於心即可。說到寶物,師傅,我還有一物贈你……”

反手又從身上取出一物。正是上次華山蓮落峰之戰。真平暗中相贈地萬千絲。將萬千絲一把放到靈空手中,張翼軫調侃說道:“真平道長之心。便如此法寶一般,萬千柔絲,萬千囑托。”

靈空竟是臉色一紅,隨即又變回懶散之態,隨手將萬千絲藏到身上,說道:“你卻錯了,翼軫,真平道長十多年前欠我黃金百兩,如今利滾利,要是細算起來,往少裏說也有數萬兩之多。她情知無力償還,就贈我錦帕一塊,意思便是,讓我這酒糟鼻發癢之時,可以用來擦擦鼻子,這樣便可時常記掛她地好,省得再尋她討債!”

這靈空還是一如既往地胡扯一通,張翼軫只好笑笑,又說:“既如此,師傅你現今又無處容身,不如便隨我一起護送嬋兒到無天山,以後再往何處,到時再定不遲,你意下如何?”

靈空哈哈一笑,得意地說道:“眼下翼軫修行有成,為師自然欣慰,一切聽從你的安排就是。想當初我特意前往臨海縣城尋你,就是用我未蔔先知的無上神通推算得出,翼軫日後定當修為大成,所以才收你為徒……”

又來了,張翼軫忙咳嗽一聲,打斷靈空地吹噓,向九靈拱手說道:“既如此,我等這便告辭,九靈道長,後會有期!”

九靈點頭應道:“也好,也好,也總有雲開日出之時,翼軫你且忍耐一時,也莫要只圖一時之快,與道門中人結仇。修道之人向來敬重上仙,被羅遠公誤導也情有可原,切莫傷及他人性命。還有……”

九靈一頓,卻又轉向靈空說道,“靈空老兒,畫兒被你煉化之事並非由我所傳,乃是最早由靈悟所說。信與不信暫且由你,總之,老道我不過是燒火做飯之人,本不該管份外之閑事,只是承蒙翼軫看重,說不得也要管上一管。”

說完,揮手向眾人打了個招呼,不再說話,轉身徑直揚長而去!

片刻之間,九靈的身影便消失在山路婉轉之間,空留山風陣陣,隨後一陣雲霧吹來,更將山路也全然遮掩在內,只覺峰回路轉之處,仍是迷霧重重,不見來路不知歸路。

對九靈所言,張翼軫心中雖有疑惑不解之處,倒也並未多想。前後照應一番,想起當初在華山蓮落峰,吳沛所說如何將畫兒劫走一事,只怕倒也屬實。只是為何靈悟會意外傳出靈空攜帶畫兒潛逃且要將畫兒煉化的謊話,卻也令人費解。

又想起青丘不知所終,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安。又暗中感應一二,仍無一絲回應。若非不是青丘離他過於遙遠,便是青丘已然自行將神識之中的萬火之精煉化,自然,還有一種可能便青丘早已身死。只是眼下也無法可想,張翼軫只好略過不想,只願青丘安然無事。早日真身化身合二為一,也好再次想見之際,向他問起千年舊事。

至於灰袍人究竟何人。張翼軫越想越覺疑惑,心中難免揣測,卻不再認定來人便是靈動。畢竟以來人之修為竟可嚇跑羅遠公,一年多前靈動不過是地仙之境,現今絕無如此修為!只是此人為何不殺羅遠公又救下眾人,倒也好生令人費解。

紅枕終入魔門且修為大漲,再無重回道門的可能,此等情景也令張翼軫愧疚難安。而羅遠公更是晉身飛仙之境,天下道門已無人可敵。即便他不假借上仙之名,橫掃天下道門也不在話下,為何還按兵不動?且聽天媼子所說,世間竟還有天魔隱世不出,這世間誰人又可敵天魔之威?別說天魔,一個羅遠公便可令世間力量失衡,以如此魔人在世間橫行。為何天庭坐視不理?

一時思緒紛飛。亂想一通,卻又不得要領,不免頭疼!更不用提山重水復卻仍是迷霧重重的親生父母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