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第2/4頁)



兩人嘻嘻哈哈笑了一陣,腳步到了門口又轉了回去。

隔壁的黑暗中,那雙眼睛突地煥發出了比刀鋒還厲還冷的光芒!

昏暗的牢獄裏,只有火把在燃燒。

厲思寒已停止了反抗,雙手上的鐐銬和雙腿穴道的受制,讓她幾乎已動彈不得。她也沒有喊人,因為她明白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的,說不定只會讓這個衣冠畜生更瘋狂!

她一停止反抗,那雙手更肆無忌憚地撕扯她的衣物,那個人壓在她身上,氣喘籲籲地道:"小美人……你…你只要從了我,一定……饒你死罪,從輕發落……"

那雙臟手一接觸她的肌膚,她全身都忍不住在顫栗!

她在心中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怕,不要怕!最多當成被瘋狗咬了一口罷了——可在她一遍遍為自己打氣之時,前所未有的恐懼、絕望和恥辱也在一步步向她逼來。

恍惚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十一歲因偷了塊燒餅而被人團團圍住大打出手之時——一樣的恐懼、無助與羞恥,是在以後九年中她始終揮之不去的惡夢。

"滾開,你這個畜生,滾開!"她終於忍不住厲聲大喊,拼死反抗著加諸在身上的淩辱。可那人卻象八爪魚似地纏住了她,一雙手仍在撕著她已不蔽體的衣物。

她稍稍把舌尖放在了牙齒之間……

突然,她只覺身上一輕,那個壓在她身上的家夥向後直摔了出去!

"楊知府。"那個人一字一字道,聲音冷冽如冰,"這麽晚了,還在監牢裏?"

楊知府正在慶幸將要得手之際,突被人拎著脖子甩了出去,全身散了架似地痛。他怒火沖天,正待破口大罵。但一聽那個冷酷如冰的聲音,心下一下子徹底冷了,顫聲問:"神……神捕?"

他正在思索該如何為自己巧言分辯,只聽鐵面神捕冷冷道:"人犯我立時親自帶走,押解回京再行審理。楊知府,你沒意見罷?"

楊知府本想巧言幾句,可一與他那冷酷之中又含著怒火與不屑的目光一碰,立時心虛得說不出一句話。鐵面神捕解下鬥篷,甩在厲思寒身上,雙指連彈,已解了她雙腳穴道,低聲:"你還能走麽?"

厲思寒驚魂方定,天性中不甘受屈的傲氣油然而起,傲然道:"當然能走!"她掙紮著起身,恨恨盯了楊知府一眼,跟在鐵面神捕身後走了出去。

外面的風很大,吹得鬥篷獵獵揚起,厲思寒雙手仍被銬在一起,扯不住鬥篷。夜風直灌進了鬥篷中,讓衣衫不整的她遍體寒意。一陣風過,她左手拉不住鬥篷,手一松,鬥篷一角隨風揚起。突然一只手閃電般扯住了鬥篷一角,另一手伸過來在她腕上一捏,鐵鐐生生斷開,錚然落地。

"好好跟著!"那個淡淡的聲音吩咐道,高大的身影轉了回去。

厲思寒心下莫名地有一陣暖流湧起,脫口問:"你不怕我逃跑?"

鐵面神捕頭也不回地開口,低沉的聲音裏有不容置疑的自信:"你逃得了麽?"

泉州城的冷月下,厲思寒不再作聲,乖乖地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她明白,這一去,將是幾千裏的押解之途。要想從這個人手下逃脫,她必須有更大的耐心與細心!

"劉……劉師爺,這可如何是好呀!"天不亮,楊知府就緊急地叫來了心腹師爺,在後堂象沒頭蒼蠅似地亂轉,"這個臭捕頭向來軟硬不吃嫉惡如仇,他此番若回京參一本,我頭上這頂烏紗肯定不保了!師爺,你要救救本官呀!"

劉師爺半夜裏被叫醒,心知一定出了大事,聽楊知府這麽一說,他眼中也不由一陣為難。沉吟半晌,咬了咬牙,他一拍桌子:"好,就只有這麽幹了!"

他轉頭對知府道:"楊大人,在下有一妙計,包管為您除去這一心頭大患!"

他低聲細細說了一遍,只見楊知府從焦躁到疑慮到眉花眼笑,最後忍不住連連點頭,誇獎:"師爺端的好計!本官立刻按所說的辦!"

劉師爺輕搖紙扇,陰xx道:"白道黑道一起上,管他什麽神捕不神捕,我叫他不能活著走到京師!"

"我說,你停下歇歇行不行?走了老半天的路,你不累人家可累了,到了官府我要告你虐待犯人!"厲思寒停住腳喘息,終於忍不住發作了出來。

從淩晨到中午她一刻也不停地跟著這臭捕快走路,已被累了個半死。她剛開始還不服輸硬撐著,後來腳下發軟餓得要命,終於還是嚷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