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茶庵精舍(第3/3頁)

飛紅笑道:“誰說我們要從他們手中救人?”

獨孤劍訝道:“難道不是麽?”

飛紅笑嘆了口氣,道:“難道你現在還沒看出來,任孤鴻與清溪老人都是被人囚禁於此的麽?”

獨孤劍一驚:“此事絕不可能!這兩人聯手幾乎天下無敵了,怎麽可能被別人囚住?”

飛紅笑仿佛為他的蠢笨感到無可奈何:“任、清二人都喜歡山居索然,最惡人煙繁華之處,你師父既然向你詳細講解二人武功習性,想必不會不提到這一點。以此二人之脾氣,豈肯在鬧市邊居住?茶庵寺這點幽靜,萬萬入不了二人法眼。那只能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不得不住在這裏!”

獨孤劍思量著飛紅笑的話,臉上慢慢變色:“什麽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同時囚禁住此二人?”

飛紅笑嘆道:“這也就是我請你來的原因,我要救的人,也被他囚在此處。”她纖手指處,正是北面的精舍,雪芽。

獨孤劍不答,凝思道:“想必你早就來過此地多處,你可見過囚他們之人麽?”

飛紅笑搖搖頭,道:“雖然見過背影,但卻從未見過面目,因為我一見到他,就本能地不敢靠太近,似乎心裏知道,一靠近了,必定會被他發現!”

她仿佛心中仍有余悸,提起此人,忍不住面上變色。獨孤劍點了點頭,眉頭皺得更緊:“那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個房間裏?是不是西邊的雲末精舍?”

飛紅笑道:“西邊住的是一拳斷天南宮放夫婦,不是他。”

獨孤劍失聲道:“南宮放!難道是崆峒派最後一個弟子的南宮放?”

飛紅笑道:“不錯,他的妻子荀如意,乃是殺人不眨眼的妖女,南宮放號稱是崆峒派最後一個弟子,只因他疑心妻子與派中之人勾搭成奸,所以出手將自己師父師叔師兄師弟殺了個幹幹凈凈。此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四處宣揚自己為崆峒派最後弟子,當真可惡之極。”

飛紅笑頓了頓,又道:“我只知道哪間屋裏若是亮起了紅燈,這囚籠的主人,就會出現在其中。這四間屋裏的客人已經被困了十天,無一人逃得了!”

仿佛是被她這句話所激,西面雲末精舍中忽然升起了一盞幽幽的紅燈。燈光迷蒙,照在兩個錯愕的人臉上。男的長得極為俊秀,滿臉英氣,竟是位翩翩公子,而女人則嬌柔美麗,身上每一分,每一寸都散發著誘惑。兩人相合,簡直就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是在淡淡的燈光下,兩人目光都映出了一絲狠辣之意,看去頗為詭異。

兩人倏然轉身,就見一人高臥在他們的牙床上,就連此人是什麽時候登堂入室的,他們都不知道!

一眼望見此人,獨孤劍禁不住咦了一聲,飛紅笑道:“怎麽了?”

獨孤劍道:“我見過他!”

只見此人散漫側臥著,一臂曲於枕下,另一手卻輕輕拉起胸前那襲散開的麻衣,目光中帶上些慵懶,似乎剛剛醒來。

麻衣白如霜雪,隨意地滑落到胸前。他肩上臥著一只紫色小獸,蓬松的巨尾散垂在那人赤裸的肩頭,就如一件極大的披肩,圍裹在他身上——赫然便是無憂林中逼問大覺上人因緣的宸隨雲。

雖然只見過一面,但獨孤劍的印象卻極為深刻,此時一見,忍不住就喊了出來。

飛紅笑道:“你要是跟他很熟,就求個情,讓他放了我哥哥吧。”

獨孤劍苦笑道:“熟?他不殺我就謝天謝地了。怎麽,你哥哥被他囚了起來?”

飛紅笑道:“要是別人,我早就溜了!”

獨孤劍點點頭,他知道飛紅笑的感受,身帶檀香獸之人絕非常人,如非逼不得已,他絕不願意與此人對面。

只見那人緩緩坐直身子,將散疊在床上的銀色散發揮開,微笑道:“賢伉儷想必還不知道我是誰,賤名宸隨雲,山野之人,賢伉儷必未聽說過。”

南宮放與荀如意對望一眼,都是臉色茫然,果然想不起武林高手中,有誰叫這個名字。南宮放究竟是老江湖,一愕之下,立即抱拳笑道:“原來是宸兄,久仰久仰。”

宸隨雲淡淡一笑,道:“南宮放本非崆峒派最得意的弟子,一手參合神拳也絕非崆峒派練得最好之人,可在妒火中燒之下,竟能盡殺崆峒一百三十七人,滅了這個三百余年的大派。在下實在敬仰的很,因此,將閣下請來,便是想領教一下你這妒火的厲害。”

說著,他手一招,荀如意一聲驚叫,破空向宸隨雲飛去。荀如意絕非弱者,但此時卻絕無半分還手之力,被宸隨雲一把抱住,橫放在了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