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6/7頁)

谷大用冷笑道:“這麽說你是叛令尊I!”

朱若蘭道:“家父有不臣之心是味於時勢,知道了聖上為你們這些權臣所挾持後,或許會改變心意的,所以目前我是打算回去勸告家父一番,說明聖上耽迷聲色,只是一種自保的手段。並不是如一般所想像的那麽昏庸,只要肅清好隊,呈上立刻就會振作的!”

谷大用淡然遭:“令尊肯放棄他圖天下的野心嗎y”

朱吉蘭道:“哦不敢說,不過家父是個很聰明的人,他見到聖上勵精圖治,深得民心,自然會放棄野心的,家父雖然經略七省,但尚不足與天下為敵。”

谷大用冷笑道:“只是不敢,並不是無此圖謀。”

“這是人所難免,別說是家父手上還握住一部分的實力,就是一個種田的鄉下人,在晚上做夢,何嘗不想過過作皇帝的癮如果以內心所欲來作忠逆之別的標準,天下不存此念的,萬中難得其一,故而叛逆之罪,必須要見諸言行才得作數,你也不必在這上面做文章。”

她辯才如瀉,口若懸河,不但句句都在理上,而且十分坦率,並沒有偽飾自己的忠貞,倒是把谷大用駁得啞口無言,再也找不出理由來說話了。

朱若蘭笑笑又說:“谷大用,我說這番道理並不是給你聽的,因為你這種人已非育理可喻,我是說給你手下的八怪聽的,要他們多想想,是否值得為你賣命,你以富貴權勢為誘,卻並不實在,目前雖然聖上在你們的挾持威協下,但並沒有為你們所控制,聖上向八駿友攀交,就是希望得他們之助,來剪除你們這些禍國的奸賊!”

楚平立刻道:“若蘭,你不該說出這些的,那會使人們對官家轉生不利之心!”

朱若蘭一嘆道:“你以為他們不知道?金陵北極閣一會後、接二連三的大批高手,全部沖著你來的,像前幾天的三大邪神,以及今日的江南八怪,明擺著要對付你我二人,可見他們早已明白了聖上的托付!”

楚平道:“對付我還可一說,對付你又為什麽卿”

朱若蘭笑笑道:“因為我身上有聖上的詔令。”

“什麽詔令?”

“聖駕無所出,東宮儲懸缺,所以聖駕這次私巡,到那個地方都微逐女色,目的就是希望能留下一個龍種以繼大統,他給我的詔令是要我把他幸過的民女找齊了,加以保護,過一段時間看,如果有懷孕之象就留下來,如果生了男兒,就由家父臨護,養在家父那兒以為皇儲!”

楚平一怔道:“為什麽要書這一道詔令呢?”

朱若蘭嘆道:“以安家父之心,打算現在能獲一龍兒,待其成長,也是二十年後的事,到那個時候,家父也不會再有什麽意圖了。”

楚幹道:“令尊志在鼎器,豈地以監國為滿足!”

朱若蘭道:“家父所爭者不是名器,而是權柄,聖上很感慨地說他這個皇帝又何嘗有權,權柄都在司禮監劉瑾跟谷大用、馬永成等人手中,誰要能把這三個人除掉,取得他們手中的權勢,就是天下第一人,又何必要兄弟閱墻,手足相殘呢?”

谷大用冷笑道:“家父雖然有子,卻凝矣不足以承繼大統,聖上真要有了太子相托家父一定視如已出,而盡力扶持,因為算來算去,都是朱家的人,宗朝不壞,如果落在你們這些人手中,連宗朝都將不保了!”

谷大用又沒話說,倒是楚平問道:“若蘭,皇宮內院那麽多的娘妃都不育,在民間有生鬧嗎?”朱若蘭又輕嘆道:“帝後有疾,天生不育,受劉瑾等人眾惑,唯恐妃人有子而易後,密投藥物,把官中的妃繽都變成跟她一樣的了!”

楚平不禁憤然道:“這簡直是糊塗

朱若蘭苦笑道:“聖駕自己尚且受到這些權閹的扶持,又何罪及一婦人,帝後後來自己天良發現,向聖上哭訴此事,但已來不及了!”

楚平道:“這道詔命何等秘密,他們怎麽會知道的?”

朱若蘭道:“那一定是雅萍露的,我得到詔令後,立刻修書稟告家父,勸他老人家忠心擁戴皇室,可能就此被那丫頭知道。”

“詔令呢?是否已經附交令尊”

“在我身上,呈上宣明給我的,也要我在適當的時候宣布而且要切實監督此詔令的奉行,這是有關國家繼統的大事,雖父女也不能相私!”

楚平不禁肅然道:“對,應該如此。”

朱若蘭又笑向八怪中的柏長青道:“你們是否還要繼續幫助谷大用為惡呢?要知道劫奪詔命是誅九族的重罪呢!”

谷大用冷笑道:“朱若蘭,你再怎麽挑撥也沒用,咱家帶在身邊的人,自然都是信得過的!”

.八怪漠然沒有表示,朱老蘭嘆道:“你們執迷不悟,自速死路,我也沒辦法了,谷大用,出來領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