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4/7頁)

楚千一笑道:“若蘭,假如我這一個平民能挽住你的手行走,一個小芝麻官也能在你面前搭架子!”

朱若蘭心頭又是一個驚,楚平把稱呼改了不說,話中的意思更具有一種強烈的暗示。

那是要求她放棄富貴,跟他一起並走江湖。

自己這幾天以來,衣不解帶,一直在榻旁照料他,不嫌汙穢,親手料理他傷口,不都是為了這個目的嗎?

心頭有著強烈的震撼,臉上地有著一絲嬌笑:“楚平,你真是夠絕的,居然在這個時候,跟我說這些!”

楚平微微一笑:“這是個最適合的時候,因為不管對方的目的在你或在我,或者是我們兩個人,既然安排了陷阱等著我們跳進來,必然是對我們已有相當的了解與把握。這一進門,何異是龍潭虎穴,我們不見得就能活著離開,我如若不說,以後就也許永遠沒機會了。”

楚平輕嘆一聲道:“若蘭,我以為灑脫的你,應該不會計較這些了,不過你一定要問,這也可以告訴你,如意坊楚家沒有名份正庶,你能容得下別人,如意坊裏有你辦不完的事,容不下別人,也可以另行卷而居……”

朱若蘭一笑道:“像令尊大人一樣,在四處別營金屋!”

楚平一怔道:“你怎麽曉得的,這是亡父的一個秘密,除了我之外,他老人家沒告訴過任何人!”

朱若蘭嬌媚的一笑道:“天下鮮有我不知道的事!”

楚平笑道:“父親是個真正不羈的狂士,他老人家有兩句名言,寧使酒醉鞭名馬,莫教薄悻負佳人—一有些女人不適合如意坊的生活,父親只好安在別外!

朱若蘭道:“你要我在哪裏呢?”

“我希望你能夠結盡杭需西子湖,那兒的湖光山色,正是棲居像你這樣一位絕代佳人的住處!”

‘為什麽不要我進入如意坊呢?”

“你不適合,因為你不是那一類型的人,玉玲跟梅影她們都是抱著行俠濟世的胸懷,能安於寂莫淡泊……”

“你以為你沒有那種胸懷?”

“若蘭,不要爭這個,一個人矯飾本性,勉強去做另一種人是很痛苦的事,而且並不管用,黃金本來就是用來作飾物的,它之可貴處就在它有炫目的光澤,如果且定要用黃金打成黎鋤去耕田,其用不如鋼鐵,而用鋼鐵制成釵珥,則較黃金遜色多矣,物各有所長,是為物之性、人也各有所長,是謂人之性…”

“你好像已經為我安排好了!”

楚乎笑笑一聳肩,朱若蘭卻不服氣地道:“你得說說明白,你怎能知道我一定會接受的y”

楚平笑道:“說了怕你不痛快。因為我睜開眼睛後,在船上沒看見一個侍女,你是一向要人待候慣的,把她們都打發走了,是不願意讓人看見你侍候別人,我想到了這點,趕緊開口,免得你埋怨我不識好歹!”

朱若蘭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有一種心事被人揭穿的困窘,但隨即笑了起來。’‘楚平,若非此時此地,我真想跟你打一架!”

“所以我才選這個時機,我是個珠寶商,最主要的一門學問,就是揣摩對方的心理,及時討價,珠寶本身是沒有時價的,價格全在顧客對方某些飾物的喜悅,一明珠,我以!一兩銀子收進,卻能千兩高價脫出,這麽高的盈利,我賺得卻一點都不冤枉,因為我賣的並不是珠寶,而是我的本事!”

朱若蘭哼廠一聲:“我也是你的顧客!”

“可以這麽說,不過我是以心賺心,以情易情,以燎解換取燎解,這是最公平的交易,占不到便宜就是了。”

朱若蘭終於笑了,沒有再說什麽。

兩個人就在兵刀交中,示威呐喊聲中、完成了那番談話,這恐怕也是從所未有的定情場合。

正因為他們這種目空一切,視威齊斧鎮如不剛的從昏鎮住了壯中的人,柏長青與風入松幾次想揮手示令攻擊都猶豫未能決定,而楚平與朱若蘭已經進了壯門。

兩個老怪物對看一眼,顯然為他們的豪情所折,一言不發,繼續前行,進入一重院落,楚平與朱若蘭繼續前行,忽然屋中傳出一聲斷喝:“大膽狂徒,居然敢擅闖禁地,來人,圍上拿下,如敢拒捕,格殺無論!”

發話的是一個滿面胡須的中年人,風入松與柏長青應聲回頭,院中四處出闖出了一批人,男女都有。

楚平一看人數,恰好是八個,哈哈一笑道:“喝,江南八怪都齊了,而且都替人當奴才,閣下的威風不小

那中年人微微一怔,但沒有說話,揮手示令進攻,八件兵器全圍而上,威力非同小可,楚平與朱若蘭雖然藝高膽大,卻也不敢怠慢,連忙挺身應戰,院墻外忽然又跳進一批人,為首的是龍千裏,哈哈一笑道:“八駿圖八怪,這是難得一見的盛況,兄弟,別慌,我們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