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第2/5頁)

互相對轉了十來個圈子,南宮少雄終於忍不住了,驀地手腕一振,將長谷一夫推開了數尺,雙手抖開劍花,幻為點點銀星,襲向他的咽喉,前胸、小腹,劍身滾動空氣發出刺耳的呼嘯。

長谷一夫這次不再阻擋,大喝一聲,長劍迎面劈出,居然在點點銀星中硬搶了進來。

南宮少雄大驚失色,計算著距離,發現長谷一夫的劍居然可以後而先至,連忙側身避開。

長谷一夫卻伸出另一只手,兩指輕剪,挾下了南宮少雄緊腰的一截綢帶,然後微微一笑道:“少城主!多承見讓。”

南宮少雄憤然道;“怎麽!這就稱你贏了!”

長谷一夫舉起那絲綢腰帶笑道:“少城主假如不健忘的話,應該記得瞎子的手中還有一柄匕首,假如瞎子不及時收起來,少城主此刻所損失的當不至是一截腰帶。”

南宮少雄頹然無語,當的一聲手中長劍擲在地上,臉色十分難看。

長谷一夫的匕首長約半尺,假如握在手中,至少比手指還要長出之四寸,他只用手指就剪下自己的腰帶,假如換了匕首,自己一定腹破腸流了。

想到自己隨父出道江湖,兩三年內,一枝劍下,從無十招以外的對手,今天卻是第一次嘗到失敗的痛苦,而且還是人家故意留情,才能保全性命……

一時百感交集,不知是何滋味。

南宮一雄滿臉秋霜,厲聲喝道;“畜生!還不快滾回來。”

南宮少雄垂頭走過一邊。

雲天鳳用手輕輕一觸陳劍的肩膀道。“你看出沒有?”

陳劍莫名其妙地道;“有什麽可以看的?”

雲天鳳輕輕一嘆道;“你真是的,假如你是南宮少雄的話,剛才該用什麽方法去應付?”

陳劍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只要把後兩式倒過來就……”

雲天鳳邊連忙止住他的話道;“你別叫呀!我只是提醒你的注意,南宮家的劍法雖然號稱無敵,跟你一比還是差了一籌,等一下你就可以替武當出口氣,只要你能勝過這個扶桑劍士,南宮家的劍皇帝尊譽自然而然地轉交給你了……”

陳劍尚未作任何表示。

南宮一雄已沉下臉道:“陳夫人此刻作此狂語尚嫌過早,南宮家還有我呢?”

雲天鳳故意冷笑道:“你又能比你兒子強多少!”

南宮一雄瞪了她一眼,走到長谷一夫身前道:“犬子多承賜教……”

長谷一夫點點頭道:“不敢當!城主是否有意賜教一兩手。”

南宮一雄沉聲道:“不錯!不過請先生動手時不必再留情面,動手比劍,乃性命相搏之機,假如先生因為心存顧忌而吃了虧,休怪在下言之不預。”

長谷一夫點點頭道;“城主請放心好了,到時候瞎子自然會有分寸的!令郎劍法雖精,然而出手之際總還留存一步余地,是以瞎子也不好意思下殺手。”

南宮一雄怒聲道:“正因為他劍下留有余地才招至今日失敗之果……”

長谷一夫立刻正色道:“城主此言差矣,種果得果,令郎所習劍法雖兇,就因為從未殺過人,今天才得留下性命,否則瞎子在第一次交手時,就不客氣了。”

南宮一雄陰沉地道:“此地並非禪堂,我們也不是佛門弟子,因此先生大本必講什麽因果,在下招呼已打在前面,先生準備亮劍吧!”

長谷一夫果然把長劍撤出,握在手中,神情雖然顯得穩定,可是握劍的手卻起了一陣輕微的顫動足見他心中還是相當緊張的。

南宮一雄見狀大聲笑道;“先生不是還有一柄匕首嗎?為什麽不一並取出來,免得一會兒措手不及。”

長谷一夫正答道:“那匕首原是敝國武士用來不得已時切腹之器,上面絕不得染上第二人之血。

南宮一雄嗯了一聲道:“先生對小兒之時,怎麽不吝使用呢?”

長谷一夫肅然道。“敝人對少城主時,心知必無流血之可能,所以才拿出來用一下,現在對著城主此等高手,根本也用不到它,大可不必費事。”

南宮一雄沉腕送出一劍,直走中鋒,劍路平實,隱含無窮殺機,長谷一夫雙手握劍,凝重地平擊出去,目的只是在架開那一劍。

所在嘟當激響後,他立刻跳左兩步,持劍又作了個守勢。

南宮一雄一笑道:“先生為何慎重起來?”

長谷一天毫無表情地道:“城主劍中殺氣太重,瞎子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絕不輕易回招。

南宮一雄豪笑道;“這麽說來,當先生回招時,必是有絕對把握殺死在下了。”

長谷一夫凝重地搖頭道:“那倒不敢說,不過在下出劍回招時,已將生死付之一決,闖得過是命,闖不過只好認命。”

南宮一雄大喝一聲道:“你還是從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