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神功發生死之際

柳大木的功力深厚,招式尤見新奇,不過因為誇口在先,所以每一攻勢,都是取他的肩胛、臂彎。

韋光得到三老轉注功力,雖不如柳大木深厚,勉強尚能擋住,只是吃力異常,沒有幾招,即已累得滿頭是汗。

幸好他只須保護住雙臂不為對方所乘,所以還能支撐住,尤其是千葉拳法中守多於攻,大致還不十分吃虧。

柳大木連攻數招,俱被韋光化解開,不禁心中有些惱火,而且他認出千葉拳法是白家的招式,乃冷笑回頭道:“白兄真疼女婿,居然連祖傳功夫都當做嫁妝了!”

白嘯夫臉上一紅,沒有作聲。

白紉珠在旁道:“柳伯伯!你也該歇了,你是個長輩,交手二十招,還沒分出勝負,你不認輸也算輸了。”

柳大木被她說得氣往上沖,厲聲叫道:“白家的千葉拳法並不是天下絕掌,這小子雖得你爸爸傳授,老夫卻不信真的奈何不了他。”

說時掌法一緊,異招叠起。

韋光但覺他的掌突然多了起來,有時仿佛覺得對方有十幾雙手似的,分開捉拿他身上的要穴。

他到底臨敵的機會與經驗都很淺,這一來竟不知柳大木的哪一只手是實招,頓時手忙腳亂,十分狼狽。

白紉珠急得大叫道:“韋哥哥!小心,這是觀音掌,你別被幻象迷住了,只要顧住兩臂就行了,他不會打你別的地方的。”

韋光聞言心中一動,暗想怪不得有這麽許多手,原來是仿效千手觀音所創的掌式,這姓柳的當真不易應付c

心中在動念頭,手上卻依著她的吩咐,專門注意襲向雙臂的掌式,放棄其他的部位不顧。

這一來果然減輕了不少壓力,柳大木雖然使盡觀音掌法,目的卻在誘使他分心而取他的雙臂。

韋光避虛就實,使柳大木徒然虛招連連,卻完全失去了誘敵的效果,依然無法攻到他的雙臂。

柳大木朝後冷笑一聲,卻是針對白紉珠而發。

白嘯夫沉聲叱責白紉珠道:“丫頭!你韋哥哥自己知道對付,要你多什麽嘴。”

他知道柳大木的心性,本來只想贏過一招半式,扳回兒子被折辱的顏面就夠了,但若久戰無功,很可能會惱羞成怒,不再顧全身份,就會使出煞手,那時這局面便難挽回了。

果然柳大木一連攻出幾招後,俱被韋光以拳化開,臉色愈加陰沉,冷笑一聲,掌勢突然加厲,揮拍出去。

這一掌取的是腰下,韋光守住先前原則,根本未予理會,誰知柳大木這一次居然用了實招。

他顯然已經打出真火,拼著丟人現眼,自毀先取臂後傷人的預言,存心要這個小夥子的性命了。

韋光驟覺勁風臨體,才覺得不妙,可是這時已然不及,因為對方的掌勢刁險之極,根本不容許作躲避之想。

白嘯夫暗叫一聲不妙,卻是來不及出手搶救。“啪!”空中一陣脆響後,一條人影捧著手飛了出來,眾人俱是大吃一驚,因為這人竟是柳大木!

韋光仍好好地站在場中,一臉憤色。

白紉珠首先拍掌叫道:“好招式!妙極了!”

柳大木寒著臉,陰沉地道:“白兄弟傳的好招式!”

白嘯夫也頗為難地道:“柳兄!這一招不是小弟所教的。”

原來韋光在危急之際;突地手臂向下一沉,曲財用肘尖直朝柳大木的掌上撞去,兩下迎個正著。

那聲脆響就是因此而發,肘骨為人體最堅硬的部分,柳大木縱然功力深厚,以肉掌相抵,也吃了一點小虧。

何況韋光所撞的部位十分巧妙,剛好切著他的掌背有骨之處,柳大本驟覺一陣火辣疼痛,才抽身跳開。

原來韋光這一招的確得自祖傳,不過不是韋明遠所創的,這一招名叫雲槌,乃是聶無雙的精心絕技。

當年韋紀湄化名戰隱,領袖神騎旅時,也曾借之挫強敵於不意之間,然而習者無多,韋明遠也覺得這一招很有用,學會後教給了朱蘭,朱蘭又教給了韋光兄妹,想不到今天又派了一次用場。

韋光在急切之間,突然想起了這一招,雖然逼退了柳大木,心中卻是憤怒的,凜然對著柳大木道:“前輩出手如此狠毒,不知是何居心?”

白紉珠接著道:“是啊!你說過要先折斷他手臂的,打不過了就陰下毒手傷人,哪裏像個作長輩的樣子?”

柳大木鐵青著臉怒道:“老夫與你們韋家無親無故,不夠資格作長輩,交手之前,老夫雖然揚言取你手臂,你卻並不領情,怎能怪得老夫?”

韋光怒道:“晚輩雖未接受,前輩出爾反爾,實在不夠光明!”

柳大木怒吼道:“小子!我看你狂到幾時?”

吼聲中,身形暴起,掌勁有如山崩地裂,直往韋光頭上罩去,韋光臉色一動,知道萬無可避,只能伸手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