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兵刃無眼

江雪雪與牛青兒把身邊的兩個竹筒交給了她,苗天秀拿在手裏,呂四海似乎對她還不太放心,默運起天視神功,透過重重的黑霧看過去,但見她撥開一筒的塞子,倒筒向口,滿滿地喝了一嘴,然後張嘴噴出去。

血霧所到之處,立刻霧消雲散,四周的燈火照了進來,但見四周的幢幢人影,已經逼近到丈許之處了,個個手挺利器,正待發動偷襲,一下子法破形現,每個人都顯得很倉皇。

劉策見機不可失,揮動寶刀,大喝一聲道:“沖!”

那些漢子的武功底子都不弱,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砍倒一兩個,其余的立刻挺刃圍攻上來。

呂四海等人不敢怠慢,刀劍並舉,一下子沖了過去,而且宮外也傳來了廝殺之聲,顯見的是那些清水教徒,趁著陰霧掩蔽,分出一半的人想去偷襲,霧陣突消,也掀起了打鬥。

在宮中走了個雲飄飄,加上苗天秀與兩名弟子,不過才九個人,卻要應付二十多人的圍攻,這些精選的好手藝業竟與一般江湖好手不相上下。

劉策寶刀未老,呂四海與江雪雪藝得真傳,邢玉春江湖經驗老練,尚能應付,玉蘭、牛青兒與苗天秀等五人,則十分吃力,險象環生。

劉策低聲朝呂四海道:“老弟,這批都是王倫的心腹,可不能再存婦人之心了,否則我們恐怕很難突圍。”

呂四海還沒有來得及答話,兩聲慘叫,苗天秀的兩名苗疆弟子已被砍倒在地。

苗天秀連忙搶過去,一看那兩名弟子都是胸前中刀,一個傷及內腑,顯見是活不成了,另一個則被刀鋒掃過胸部,痛得滿地亂滾。

苗天秀目中冒火,厲聲朝下手的那名漢子叫道:“孫二化,你下手太狠了,對一個女孩子,你怎可用這種手段,你不怕受到天譴?”

孫二化是個形容猥瑣的中年漢子,橫刀冷笑道:“對叛教之徒還講什麽客氣?”

苗天秀道:“兵刃無眼,性命相搏,當然不能講客氣,你若是一刀殺了她,我絕不怪你,可是你以刀鋒橫掃她的前胸,對一個女孩子而言,那實在太殘忍了。”

孫二化冷笑道:“是你自己說的,刀劍無眼,我這一刀砍出去,還能管是那一個部位?”

苗天秀怒叫道:“胡說,你外號叫追魂刀,一身武功比我這弟子高出很多,分明你是有意的。”

孫二化哈哈一笑道:“就算是有意的吧,老子還有個外號叫花太歲呢,最喜歡的就是娘兒們。”

旁邊的漢子們都哈哈大笑起來,原來苗女較為崇尚自然之美,在衣著上也較為放任,不像中原女子束胸裹腹,胸前的乳房發育較為豐滿,而且只穿了敞胸的闊領小衣,別具風韻。

但苗俗女子對胸部最為重視,也認為是極端神聖之處。

如果對一個女子施暴,受害者雖然心有不甘,還可以容忍,如果觸及她的胸部,則必矢志拼命。

孫二化不解苗俗,刀削前胸,已經觸犯了大忌,再加上出言輕薄,更引起苗天秀的憤怒。

她的眼睛裏射出火樣的光芒,沉聲對那受創的弟子道:“徒兒,你知道如何報復你的仇家吧?”

那女郎這時也忍住疼痛點點頭道:“是的,弟子知道。”

苗天秀道:“好,為師成全你的心願,你看看清楚,不但首惡難容,連幫兇的也不能放過。”

那女子看了一眼道:“是的,發笑的有九個人,弟子都記住了,請師尊成全弟子的心願。”

苗天秀一刀揮出,那女的頭顱飛了起來,駭人的事情出現了,這顆斷落的頭顱並未墮地,像是長了翅膀一般,繞空飛舞,首先撲向孫二化。

孫二化做夢也沒想到,斬落的頭顱還能飛起噬人,驚駭中連閃避都忘了,頭到面前才一刀封出。

飛行的頭顱只閃了一閃,避過了那一刀,然後口一張,噴出一片血雨,才沾著孫二化的身子,他已雙手抱頭,慘叫倒地。

飛頭仍未停歇,繼續去追噬那些先前曾經發聲哄笑的人,隔空就是一口血霧,噴倒了一個。

一連九次,加上孫二化,足足是十個人,全部被血霧噴倒,那顆飛頭才砰然墮地。

這一幕駭人的飛頭噬仇,使得鬥揚中的人都停了下來,盯著這一幕駭人的慘劇。

直到飛頭落地,大家才籲出一口氣,被血霧噴倒的十個人,一面倒地亂滾,一面用手亂抓,顯得痛苦萬分。

尤其是孫二化,他先將自己的面頰抓得稀爛,痛猶未止,又挖出了自己的眼睛,最後居然用手指插進了胸腔,把心肝五臟都掏了出來,才漸漸停止了翻動。

其余九個人都還在地上拼命地滾著,不住地用手指在自己身上造成傷害,呂四海忍不住地道:“雪雪,這是什麽法術,竟如此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