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舍利(第3/4頁)

張宣凝立刻將外衣脫下來,把這件軟甲穿到裏面,然後又取出了一張面具,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這種面具一旦粘上,一般的洗臉之類,根本取不下來,甚至毛孔都可以出汗,當真了得。

等再巡查了幾遍,一個瘋狂的念頭就從他心中閃過,等得幾個圈子過來,他這個念頭就越發強烈,終於眼神一凝,作出了決斷。

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練功過遲,就難窺上乘之道,寇仲和徐子陵本來就應該一事無成,雖然說有長生訣,得以部分超越這個束縛,但是始終起步太遲,本終生無望進窺宗師境界,卻來了塊和氐璧,天然轉化的擴闊他們體內的經脈,使們在練功上進步神速。

可是這種進步到某一時間就會緩慢下來。本來世界中,寇仲和徐子陵就靠著邪帝舍利中的元精,最後突破了束縛,奠定了成為大宗師的基礎。

張宣凝這個身體,從小就修煉上乘武功,雖然因為奪舍而失去了內氣,但是基礎還在,因此也不必需要長生訣和和氐璧才能突破,同樣有資格達到祝玉妍,四大聖僧等境界,甚至可以達到寧道奇、石之軒等大宗師的境界。

不過這個世界沒有什麽一下子增加多少年功力的說法,因此還是必須慢慢修煉上去,張宣凝基礎再好,也難以突飛猛進——現在他不過是三流到二流之間,離第一流,或者宗師,那是差上了好幾個層次。

如果按照常規修煉起來,哪怕立刻獲得世上最好的功法,也必須有五年以上的積累,才能出類拔萃,沖上第一流甚至宗師境界,這已經是空前絕後的速度了。

可是,天下多亂,再過五年,菜花都黃了,難道要等到那時天下已定時,作垂死掙紮的事情?

他前世卻一直應病臥床,一輩子夢想變成了流水,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罷了,認命了,他卻本是極聰明智慧的人,如此郁郁一生,所知的智慧都是無用,多年積累下來,心裏早已經變態了。

雖然這種變態,平時隱藏在心中,但是實際上無處不在的影響著他的判斷。

特別是大事大決斷的時候,更能夠表現出他的變態本質來——最瘋狂下的冷靜,最冷靜下的瘋狂。

雖然明知自己花費幾年時間,就可以慢慢把舍利吸取,但是他此時,卻一咬牙,露出了獰笑來。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心中已經想起,當年楚國的狂人接輿,在孔子經過楚國時,楚狂接輿遊其門曰:“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

這句話的意思是,楚政無常,而孔子卻到處遊說自己的政治主張,亂世沒有拯救的希望,孔子卻到處想著推行仁政。

既自比楚狂人,那當然無所謂世事了,他不是不知道,吸取邪氣的下場百分之九十是瘋狂,但是計算了後果後,以及默想了換日大法之後,卻已經決定了。

破而後立,必死之地而求生,才能獲得超越束縛的奇跡,邪氣雖然很可怕,甚至身體也會弄的千創百孔,但是這等於時時處於極限壓力下,的確可以短時間內獲得突破,等自己從邪氣的瘋狂中清醒下來,就必可以獲得別人難以相信的成就。

當然,也可能萬劫不復,瘋狂到底,再難真正醒來,但是這又有什麽關系呢?

生死與我,就如浮舟,不能過河的話,生死又何足惜!

當下,就運起了內氣,直接摸上了邪帝舍利。

“轟!”的一聲,一股浩瀚的邪氣,直撲而上,就算已經有了準備,腦中仍舊如受雷殛,龐大無匹的邪氣,像山洪暴發般奔騰釋放,沿著手上,直沖而上,雖然說他自小修煉,每一道經脈都已經非常寬闊,但是還是難以彌補邪氣橫沖直撞的後果。

邪氣如怒海,己身如一葉孤舟,張宣凝緊守心神,力抗大海,一切耳朵所聽,一切其它所想,全部失去,只有連天巨浪,視眼前的呻吟,甚至地獄的幻象,如等閑,他已經死過一次,對許多東西是只活一次的人難以想象的。

但是就算這樣,他也無法感知其它,並不知道,沒有一刻,邪氣已經貫實於經脈之中,經脈被無比浩瀚的氣流強行貫穿,然後經脈開始崩潰,鮮血從鼻子,口中,甚至耳朵和眼睛中滲出,而皮膚毛孔都在破碎。

如此強大的浩瀚對流,至於帶動了邪帝舍利中的一絲元精,只覺得再“轟”的一聲,腦內位於眉心內的泥丸宮,正是元精在人體的所在地,頓時大動,一點舍利元精而上,居於此中,而幾乎同時,張宣凝奮起大喝一聲,已經準備的換日大法,破體而出。

換日破流,舍利元精本已經騷動,要延著聯系而上,但是卻因此和張宣凝的中斷,張宣凝在這一瞬間,感覺到邪氣在體內瘋狂咆哮,直沖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