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魯妙子(第2/3頁)

這位當然是魯妙子了,對待著二人,可客氣多了,他親自提起酒壺,斟滿了三杯。

兩人這才發覺桌上放著酒杯子等酒具,酒香四溢。在兩盞掛垂下來的宮燈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幾件必需的家具,均為酸枝木所制,氣派古雅高貴。

“世叔何必見外,難道世叔還不知道我是魏國公之孫嗎?小侄給世叔請安了。”張宣凝上前,深深拱手作禮。

老人有一張很特別的臉孔,樸拙古奇。濃黑的長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兩鬢,另一端卻在耳梁上連在一起,與他深郁的鷹目形成鮮明的對比。嘴角和眼下出現了一條條憂郁的皺紋,使他看來有種不願過問的世事、疲憊和傷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筆挺而有勢,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氣的緊合唇片、修長幹凈的臉龐,看來就像曾享盡人世間富貴榮華,但現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貴族。

默然片晌,才柔聲說著:“我當年是輔助魏國公,魏國公大業不成,我也心有郁郁,賢侄還請卷起衣來,讓我見得你的手臂。”

張宣凝對自己身體當然明白,立刻卷起左手來,果然見得一顆痔在上臂上。

“果是你,玄感多妻妾,你為十一妾生,上面多有兄長姐姐,但是想不到,現在只有你一個存活著,來,故人之子相見,當多喝一杯。”

“主公!”見得張宣凝拿起酒,羅士信連忙低聲說著,為王者豈可喝這種沒有經過檢查的酒食呢?

“無妨。”張宣凝拿起一杯,一飲而盡,然後對著羅士信說著:“卿也坐下喝酒,在此之地,不必拘於君臣之禮。”

“是,主公。”羅士信坐下。

果釀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難得是香味濃郁協調,令人回味綿長。

魯妙子淡然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蘿六種鮮果釀制而成,經過選果、水洗、水漂、破碎、棄核、浸漬、提汁、發酵、調較、過濾、醇化的工序,再裝入木桶埋地陳釀三年始成,味道不錯吧!”

張宣凝衷心贊著說:“世叔精通建築,工藝,園林,陣法,藥學,想不到對釀酒也是在行,讓小侄真心佩服。”

“無非是博而不精,賢侄年紀輕輕,卻在武道上已經成就第一流境界,而精氣之盛,勝於常人八九倍,賢侄已經取了楊公寶藏了嗎?”魯妙子搖頭嘆息:“我頗精相人之術,你幼時見得一面,無非是等閑,現在你白氣貫頂,又有紫氣充於山根,已經甚有王者之相,真是天數不可思議。”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兩人,微微一笑說著:“在我死前,能夠見到故人之後,真是欣喜,而且賢侄還得了霸刀的傳承,真是可喜可賀,你可知道,你斬殺林士宏,是何人嗎?”

兩人茫然搖頭,只是張宣凝是故意裝成這樣。

魯妙子現出心力交瘁,但是滿是欣喜的表情:“林士宏是陰癸派的高手,也是魔門在南方最重要的布局,想不到卻給你如此輕易的斬了,這真是你的氣數。”

二人聽得面面相覷,張宣凝說著:“戰場之上,高手的作用並沒有這樣大,哦,世叔何有此言,難道受了傷嗎?”

魯妙子點頭說著:“這是三十年前受的傷,我被陰後所傷,雖然她的天魔功雖然被譽為邪門之冠,仍取不了我性命,給我利用山勢地形遠遁千裏,躲到這裏來。三十年來,我把精神全用在這裏,建造園林,若沒有這方面的寄托,我恐怕早傷發而亡。可是這幾天我總不時憶起舊恨,此乃傷勢復發的先兆,老夫恐已是時日無多,再難作得事了,只想不理一切事情,安穩的過得最後的日子。”

這其實已經說的明白了,我知道你們二個前來有圖謀,但是我已經快死了,你們的圖謀只是徒然而已。

“原來如此,若是世叔身體無恙,是不是可以隨我出山呢?世叔,現在天下大局,我也不必細說吧,我已得了六郡,又得了楊公寶藏,轉眼就可擁兵十萬,再說,明年大局必變,明年擁有十幾郡也屬等閑,可所謂大事在成,還請世叔助我。”張宣凝好整余暇的說著,似乎根本不為消息所動。

魯妙子凝神瞧了他好半晌後,又瞥了羅士信一眼,才嘆息的說著:“你有猛將在手,又得了天時地理,再得了楊公寶藏,的確可以成事,你是想用邪帝舍利中的元精來助我吧?看情況,你已經吸取了其中元精。”

“正是,我已經去掉了邪帝舍利的元精束縛,只要世叔運起換日大法,就可吸取元精,激發生機,再繼生命,世叔怎麽會早死?”張宣凝說著:“再說,祝玉妍的事情,還必須世叔來了斷因果呢!”

說到這個,魯妙子似是緬懷舊事,臉上露出傷感的神色,頓了一頓,說著:“只怕我恢復,也不是祝玉妍的對手,我以有限的生命,去追求無限的知識。不能專志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