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回 茶館裏的新聞(一)

劉哥說道:“具體原因嘛,我也不清楚,聽說李滄行在武當的那個相好,叫什麽沐蘭湘什麽的,跑到峨眉大鬧了一場,我看這小子八成是又管不住下面那活了,在峨眉亂來,最後跟他那個師妹一起給峨眉趕了出去。”

“那峨眉的許冰舒也是幾個月前也死了,峨眉派上下對這個大師姐的死一直諱莫如深,也不知道和這事有沒有關系,我看沒準是他把那個許冰舒肚子搞大了,那許冰舒沒臉見人,才會自盡的。”

黑臉漢子神秘兮兮地開了口:“嗨,這個你們就不知道了,姓李的在峨眉好象還老實,後來是把他師妹送回武當的途中,碰到了屈彩鳳和老烈火聯手的伏擊,聽說那個姓許的是在這戰中戰死的。”

“不過倒是有傳聞說姓李的對那屈彩鳳毛手毛腳,最後把他那個小師妹也氣得回了武當,再也不下山,而這屈彩鳳回去後就下了羅刹令全江湖追殺他,甚至不惜主動求助魔教,你們說不是為了那種事,又會是啥?”

麻子半天沒說話,還是搖了搖頭:“不會吧!聽說那屈彩鳳是徐林宗的女人,這李滄行與徐林宗自幼交好,會這樣搶兄弟的女人?更何況他那個師妹還在呐。”

劉哥冷笑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誰動我衣服我砍誰手足,誰動我手足我穿誰衣服,大家都是出來混的,這句話總聽過吧。”

“那李滄行上峨眉前就給屈彩鳳紮了一刀,差點沒命,這次又給伏擊,他現在反正又不是武當弟子了,還用跟徐林宗客氣啥?至於他那個師妹是腫麽回事,我哪知道,也許是先把那女人趕走了,再偷腥也說不定呢。”

麻子狠狠地點了點頭:“媽的,還是老劉你見識廣。”

李滄行耐著性子聽這幾人口沫橫飛地吹了大半天,盡是些不三不四的小道消息,要換了以前,他也許早就拍案而起了。

但他一直提醒自己,現在的身份是錢廣來家的保鏢劉爺,在這北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不可隨便生事。

李滄行又聽了半天,沒聽到啥新鮮話題,肉包子也吃完了,向桌上丟了一枚碎銀子後準備起身離開,這時候又聽到那幾個趟子手們換了一個話題。

黑臉漢子說道:“對了,老劉,說了半天你還沒講你在洞庭碰到啥事了,既然沒碰到正邪大戰,那又怎麽會說差點交代在那裏了?”

劉哥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的表情,這事似乎不願意多提:“別提了,算老子倒黴,那天押鏢的時候走上了水路,你們也知道,我們長風鏢局一向跟大江會合作過洞庭的,那天是謝幫主親自幫我們裝船,說是做完這趟就金盆洗手了,他的千金謝婉君謝大小姐也跟著我們上了船。”

一聽到洞庭,李滄行又坐了下來,公孫豪來信說洞庭有意外情況發生,難不成與此事有關?

麻子問道:“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妙珠神算的謝婉君?”

劉哥點了點頭“正是,這姑娘自幼就在昆侖學藝,這次算是回家省親,還沒出師呢。不過聽說她的那一手如意珠端地厲害,出手前會掐指計算敵人的方位,所以每發必中。雖然年紀只有十七八,但曾經一戰擊殺橫行西域多年的賀蘭三虎,一下子成了名。有她在船上,我們可更放心了。”

黑臉漢子追問道:“那後來呢?”

劉哥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我們的貨裝了一船,托鏢的是從湖南巡撫任上卸任回鄉的商良商大人,也在此次隨我們的鏢隊一起行動。這家夥估計在任上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整整裝了二十大箱,我們搬的時候都是沉甸甸的,一條船都嫌沉。”

“本來按我們趙鏢頭的意思,最好是雇兩條船走,結果他嫌又要花錢,死活不肯,於是我們二十多號鏢師加上他的一大家子十幾口人,再加上船上大江會的人,這麽四五十個人加上二十口大箱子就在一條大船上,船舷離水只有兩尺左右,我們坐著都心驚肉跳的。”

麻子憤憤地說道:“嗨,這幫子貪官汙吏都這樣,一方面在任上賺得肥死,一方面一點小錢也不肯花,這種人我們見得多啦。”

劉哥嘆了口氣,繼續道:“嗯,那船本是快船,但裝了太多的人,又有二十箱的財寶,所以速度很慢,行出去後不到三個時辰,突然後面來了十余艘小快船,在湖上迅捷如飛,我們的船速度遠不及人家,根本跑不掉,謝幫主有經驗,知道情況不好,趕緊找了處最近的河岸靠上,要我們趕快護著那些箱子逃。”

黑臉漢子嘀咕了一句:“謝幫主有經驗啊,這種又大又沉的船在水上是無法作戰的,跑也跑不掉,靠岸才有活路。”

劉哥說得來了勁,口沫橫飛:“是啊,我們剛卸下貨時賊人就追到了,為首的是個女的,也就二十多歲,穿身大紅衣服,長得可好看了。眼睛大,眉毛長,皮膚就跟雪一樣,媽的,老子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