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回 以死明志(第3/3頁)

鳳舞的身子微微地顫了一下,說道:“天狼,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天狼的心中有些數了,繼續問道:“臨時起意而已,鳳舞,你應該是個絕色的美女,要不然嚴世藩也不會到現在也對你念念不忘,只是你在我面前一直不以真面目示我,以後即使我願意和你在一起了,你也要這樣在我面前戴一輩子面具嗎?你說你愛我,卻又要跟我隔著一層面具,這是為何?”

鳳舞的舌頭都有些大了,顯然今天天狼的這個問題讓她措手不及,她咬了咬牙,說道:“我們都是錦衣衛,現在是在執行任務,你不也是戴著面具嗎?”

天狼一把把臉上的面具扯了下來,露出了真面目,他已經有不少時候把臉這樣暴露在空氣中了,這一下面具脫落,帶下了臉上的幾根胡須,讓他都覺得有點疼,可是他卻顧不上臉上的感覺,對著鳳舞平靜地說道:“你看,我現在就以真面目來對你,鳳舞,如果你真的有你說的這樣愛我,又怎麽會在我面前連臉都不敢露呢?”

鳳舞沒有想到天狼居然真的就這樣取下面具,有些愣住了,本能地說道:“天狼,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取下面具,讓人看到了怎麽辦,快戴上。”

天狼的心中疑雲更盛,鳳舞一直在自己面前隱藏真容,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無論如何,他也不希望一個聲稱愛自己的女子對自己始終假面相對。

天狼的聲音變得冷酷起來:“鳳舞,你剛才一直說,如果一個女人真的愛一個男人,是不管不顧一切的,你如果真的愛我,應該也不會這樣跟我一輩子都是假面相對吧。成天對我戴著面具,我又如何能信你跟我說的是真話呢?”

鳳舞咬了咬牙,說道:“天狼,我,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還沒有做好在你面前取下面具的思想準備。”

天狼搖了搖頭:“這是為什麽?”

鳳舞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哭腔:“天狼,我求求你別問了,行嗎?我只能告訴你,我對你的心,天日可鑒,不拿下面具是對你對我都有好處,你也知道我曾經的過去,我怕,我真的怕我取下面具後,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你面前後,你會離我而去,真的。”

天狼冷冷地說道:“你的臉上有什麽,毀容了,破相了,還是你是我熟悉的人,怕給我看到真面目?”

鳳舞使勁地搖著頭,鳳目中已經盈滿了淚水:“天狼,我求求你,不要再猜了,也不要再為難我,你若是真的再要逼我,那我寧可一死。”

天狼冷笑道:“是嗎?又在騙我,你們父女對我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現在聽不出來,若是你真的能死在我面前,我就信你的話!”

鳳舞二話不說,天狼只覺得眼前劍光一閃,那把黑漆漆的別離劍就已經到了鳳舞的手中,素手一轉,直接架在了她雪白的粉頸之上,只聽鳳舞哭道:“天狼,你若真的想看我的臉,我死之後,你看便是,到時候你一切都會明白!”

她一閉眼,別離劍上突然泛起了一陣青光,而她的粉頸上也開始現出一絲血痕,只要她的素腕再一發力,這顆美麗的腦袋一定會從她的脖子上搬家的。

天狼沒想到鳳舞居然是玩真的,她體內的氣流已經在運行,這一下殺機四溢,但殺的對象卻是自己,天狼連忙出手,雙眼一紅,身形暴起,如閃電般地沖到鳳舞的跟前,一手奪下了她的別離劍,而就在這一瞬間,鳳舞的粉頸上已經被劃拉開了一道深達半寸的口子,鮮血如噴泉一般地湧出,只要天狼再晚上哪怕一瞬間,她的氣管就會被切開,到時候即使能救活過來,也是無法再說話了。

天狼運指如風,連點了鳳舞脖頸處的幾處要穴,可血還是無法止住,天狼急得撕下了自己身上的一角衣服,緊緊地包在了鳳舞的傷處,而從鳳舞露在外面的一半臉上,可以看到她的臉色已經變得跟金紙一樣,人都接近了虛脫的狀態。

天狼把別離劍收進了鳳舞落在地上的鞘中,一邊把手按上鳳舞的後背,給她輸入內力,一邊嘆道:“鳳舞,你這是何苦,我隨口一說,你竟然來真的!”

鳳舞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嘴裏卻是氣若遊絲,喃喃地說道:“天狼,我不這樣,你豈會信我?我不取下面具有我的原因,請你,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的真誠,時機,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自會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