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回 水洞惡戰(二)

而另一把流星錘則碰上了斬龍刀,凡兵碰上神兵,即使是極品凡兵,也是象被切蘋果一樣的從中剖開兩半,半截落了地,而另半截則飛也似地沖向了天狼,這一下勢如流星,天狼本已經被壓得只剩身前不到半尺的紅色護體真氣被迅速地擊穿,那半只錘子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右胸。

天狼悶哼一身,身子晃了兩晃,嘴裏吐出一口鮮血,而右胸的肌肉突然陷了下去,再猛地震,半只流星錘重重地砸到了地上,而天狼的身子,依然如大山一樣地巋然不動,橫在屈彩鳳的面前。

屈彩鳳美麗的大眼睛裏現出一絲溫暖與感動,她的右手仍然從天狼的身側伸出,火紅的天狼戰氣源源不斷地向前噴射,而左手則搭上了天狼的背心,把內力輸入天狼的體內,察覺到他的內臟沒有大礙,經脈也還通暢,才放下了心,用暗語說道:“你沒事吧。”

天狼微微一笑,震動著胸膜:“無妨,一點皮肉傷而已,還沒上次他打我時傷得重,只是他們可就慘了。”

就在剛才半個流星錘打中天狼的同時,斬龍刀也如流星閃電般地飛向了公冶長空,在公冶長空的眼裏,那柄飛速而來,直奔其胸口的斬龍刀,已經成了他最大的惡夢,剛才還鼓得象個氣球似的公冶長空,這會兒已經把最後一點內力用在剛才的那一下暴發上,身子也完全地扁了下去,恢復了原來的尺寸。

紅花鬼母一見勢頭不對,猛地一發力,把公冶長空推到一邊,那把鋒銳的斬龍刀重重地插進了她的右胸,滴血的刀鋒從她的背後刺出,而這位女中梟雄的身子,也無力地軟到了地上。

公冶長空和金不換目睚欲裂,正想上前扶助自己的妻子和娘親,卻被隨著斬龍刀席卷而來的那道刀氣擊中,雙雙仰天噴出一口老血,給打到了另一邊,捂著胸口,再也直不起身,而紅花鬼母更是生生被這道刀氣貫體,身子被炸得四分五裂,斷肢殘骸流了一地,連個完整的屍體也沒剩下。

天狼的眼中冷厲的寒芒一閃,喝了一聲:“收!”掌心的天狼戰氣改噴為吸,而斬龍刀也象是有靈性一般,飛回了他的手中。

這一場鬥氣大戰,以天狼的輕微受傷,而紅花鬼母身死,金不換和公冶長空重傷而告終。天狼收刀回鞘,屈彩鳳本還想上前殺了金不換和公冶長空,但公冶長空這時候卻顧不得治傷,而是在地上爬著捧起了紅花鬼母的人頭,一口一個“娘親”地痛哭流涕,那種發自內心的悲傷,讓天狼也不免心有戚戚,他出手攔住了正要上前的屈彩鳳,嘆道:“彩鳳,今天就這樣吧,他們已經得到懲罰了,我們還是追擊嚴世藩要緊。”

屈彩鳳恨恨地說道:“這個狗太監一家最壞,以前當東廠總管的時候幾次三番地跟我們過不去,天狼,今天你心軟放了他們,只怕改天會後悔的。”

天狼搖了搖頭:“做人留一線,也算為自己積德行善吧,彩鳳,追嚴世藩要緊,我先去了!”他身形一動,快得如同流星閃電,直接從公冶長空的身邊飛了過去。

屈彩鳳無奈地嘆了口氣,眼中殺意褪去,對著面如金紙的金不換厲聲道:“狗太監,再讓我看到你為非作歹,管教你比你老婆死得還慘!”她的身影也緊跟著天狼飛出了黃龍水洞。金不換喃喃地咬著牙,狀若厲鬼:“狗男女,今生今世我父子但有一口氣在,誓報此仇!”

只是天狼已經聽不到金不換的誓言了,就這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沖出了洞中十余丈外,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圓,稱得上是月朗星稀,密林之中影影綽綽,但這片樹林外一裏多處,嚴世藩的那身黑色行頭卻是一清二楚,他的身影正急速地向著西邊的山頭奔去,看來他是不敢,也不願跑到武當那裏尋求保護,而是希望翻過山嶺,逃到少林和華山派的大營裏。

天狼咬著牙,滿眼都是仇恨的火焰,今天是擊殺嚴世藩的最好時機,錯過了今天,等到他身邊盡是高手的時候,只怕再無機會了,他一邊狂奔,一邊試著運氣,公冶長空的那記流星錘若是打在別人身上,早就骨斷筋折了,幸虧自己的十三太保橫練已經算是大成,這一下雖然右半身的肝經有些氣息不暢,但仍然可以發揮九成左右的功力,加上屈彩鳳相助,天狼自信可以用兩儀劍法斃這個魔鬼於刀下,這一次,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就是天狼這一下換氣的功夫,屈彩鳳從後面追了上來,她的輕功非常好,即使是平時全速發揮,天狼也只是稍稍強過她一點,這半年多來她的武功隨著走火入魔的程度加深而更進一步,加之熟悉地形,更是比天狼跑得更快,她雪白的容顏在天狼的面前一閃而過:“跟我來,抄近路追上此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