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回 威逼利誘(第2/3頁)

只是鳳舞的話勾起了李滄行心中痛苦的回憶,他永遠也忘不了巫山派覆滅的那個夜裏,屈彩鳳痛不欲生,哭暈在地的樣子,而那種心如刀絞的感覺,自己也感同身受,他的雙眼中寒光一現,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子殺氣,驚得鳳舞也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

若是換在三年前,李滄行肯定會沖著鳳舞大吼起來,不過這三年裏,李滄行修身養性,已經接近喜怒不形於色的境地了,他迅速地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冷冷地說道:“你還好意思提巫山派?當年你們父女背信棄義,與嚴世藩合作剿滅巫山,這事很光彩嗎?若不是你們自作聰明,想靠著這個辦法討好皇帝,結交嚴世藩,我們今天又怎麽可能這樣視如路人?”

鳳舞幽幽地嘆道:“天狼,我知道你心裏這個結一直解不開,可是你也知道,皇上是根本無法允許巫山派長期存在的,嚴世藩也有足夠的把握,認定屈彩鳳沒有持太祖錦囊謀反的可能,所以才會放心下手,這件事上我們錦衣衛其實真的不是想主動消滅巫山派,只不過君命難違而以,當時你如果找的是我,而不是徐林宗的武當派,也許還能幫著屈彩鳳逃出一些人出來。”

李滄行擺了擺手:“你們心中的想法自己清楚,不用多說,無非是和嚴世藩搶功而已,如果我真的找到了你,那連屈彩鳳也不用想活了。”他的心中突然一動,不知道那個神秘的黑袍,與陸炳究竟是何關系,陸炳是否認識此人,也許這件事可以從鳳舞身上得到答案。

想到這裏,李滄行嘴角勾了勾:“罷了,反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人死也不能復生,老實說,巫山派中的武裝寨兵們,也多是手上染血之人,並非良善,我所不能接受的,只不過是那些老弱婦孺也死於此役。不過我有一件事情,多年來一直想找機會問問你們,如果你真的有你說的那樣愛我的話,我想聽實話。”

鳳舞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她連忙點了點頭:“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會跟你說實話。”

李滄行正色道:“嚴世藩的武功,好象是一個神秘的高手所教,此事你知道嗎?”

鳳舞的眼睛裏透出一絲慌亂,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你,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李滄行一看她這樣子,心裏一下子猜出了七八分,他的臉色一沉,上前一步,抓住了鳳舞的右手,鳳舞本能地想要把手抽回來,卻是來不及,一雙玉掌之中沁得盡是汗水,這個幾年前兩人很熟悉的動作,這會兒卻是變得如此地陌生。

只是李滄行根本無暇去猜鳳舞的心思,他震起胸膜,沉聲道:“事關重大,請恕我唐突了。”

鳳舞的手都變得有些發紅發熱,時隔數年,再次被朝思暮想的情郎捉住柔荑,她的心裏就象吃了蜜一樣地甜,只願時間就此停滯,只是她還是震起了胸膜,回道:“你,你又是怎麽知道這個人的存在的?”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現在是我在問你,我想聽你說。”

鳳舞咬了咬牙,嘆道:“好吧,只當是我欠你的,就全告訴你了,實不相瞞,嚴世藩的那個神秘的師父,名叫黑袍,一直是我爹的朋友,和你的師父澄光道長,也就是我爹最好的朋友是師兄弟,我爹當上錦衣衛總指揮使的過程中,幾樁大案他出力頗多。”

李滄行心裏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為何陸炳會知道嚴世藩身具終極魔功的原因了,看起來他和那個黑袍勾結的時間遠遠比自己想象的要長。他嘆了口氣,說道:“這麽說來,我師父也是終極魔功的傳人了?”

鳳舞搖了搖頭:“不,你師父和黑袍沒有學同一樣的武功,那終極魔功好象只傳一人,所以後來你師父帶藝加入了武當派,而黑袍則轉而隱身嚴府,去教嚴世藩這門功夫了,天狼,你可知這麽多年來,有多少高手刺客都想刺殺嚴嵩父子,卻最後失手的原因了吧,有黑袍在,無人能動得了他們。”

李滄行點了點頭:“這麽說來,你爹當年把你嫁給嚴世藩,也有鞏固和黑袍的關系,以爭取他出手相助自己的考慮了?”

鳳舞的眼中透出一絲怨毒,似乎很不願意回憶起這段往事,她咬了咬牙,還是點點頭:“那時我爹還沒有這麽看重你,而且嚴世藩那時武功已成,當時我爹還要全力對付夏言,所以通過聯姻的方式鞏固與嚴家,與黑袍的聯盟乃是最好的選擇,此事的關鍵在於取得曾銑與夏言之間的書信聯系。”

“夏言這裏最後被他的弟子徐階與高拱等人出賣,而曾銑處的書信卻是有昆侖派的三大高手守護,錦衣衛在未接到皇上的正式旨意前不能出手硬搶,所以需要黑袍出手,殺掉了昆侖三老,拿到了夏言給曾銑的回信,這才能給兩人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