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回 手刃甲賀

甲賀半兵衛也懶得再理會上泉信雄,一咬牙,回頭向著城墻沖去,上泉信雄的嘴角邊浮起一絲笑意,嘴上卻說道:“甲賀君,你最好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甲賀半兵衛的雙眼中現出一絲殺意,這會兒他什麽也不再想了,跳上城去,先親手挖出那黃衣漢子的心,以祭奠今天戰死的手下,然後在這新河城內放手大殺,就是他唯一想做的事。

城頭的守軍已經開始和上泉信雄的手下們殺成了一團,不斷地有倭寇刀客被打落城頭,甲賀半兵衛在奔跑的時候發現,還有幾十名身穿黃衣的漢子守在城頭,看起來都武功了得,即使是上泉信雄手下那些多年縱橫海上的刀手們,在他們手下也占不得絲毫便宜,往往給兩三個黃衣漢子一圍攻,好不容易爬上城頭的倭寇刀客就被打下城去了。

可是甲賀半兵衛的心裏,卻燃燒著熊熊的復仇之火,只要沖上城去,把那個什麽天狼將軍的腦袋砍下來往城頭一掛,守軍的士氣就會迅速地崩潰,對於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甲賀半兵衛狠狠地一跺腳,提起十二成的功力,淩空飛了起來,作為甲賀忍者的首領,他的武功自然要比普通的上忍們要強出了許多,根本不用任何借力,就飛上了城頭,兩個黃衣高手向他撲了過來,兩把單刀舞出了片片刀花,而甲賀半兵衛看也不看這二人,左手一揮,淩空扔出二十多枚忍鏢,這兩人慘叫一聲,把刀一扔,捂著身上密布的暗器,墜下了城頭。

那“天狼將軍”的屍體就在甲賀半兵衛的腳旁,附近已經沒了敵兵,他咬牙切齒地拔出了腰間的一把肋差,準備把屍體翻過來,然後割下首級。

可就在這一瞬間,地上的那具“屍體”突然一躍而起,凜冽的刀光一閃,甲賀半兵衛這一下驚得全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身形暴退五步,仍然只覺得肚子上一寒,低頭一看,被劃出一道深一寸,長一尺的口子,血液開始從傷口向外滲出,若不是他的反應超人,這一下早就給開膛破肚了。

甲賀半兵衛的嘴張得合不攏了,他看著在五步外提著斬龍刀,眼中帶著一絲戲謔表情的那個黃衣死神,左手捂著肚子,右手舉劍指向了李滄行:“你,你怎麽,怎麽沒死?”

李滄行哈哈一笑,用東洋話回道:“你一早調鐵炮手上來的時候,我就看得一清二楚了,若不是我在這裏裝死,你這狡猾的賊首又怎麽會親自上城呢。”

甲賀半兵衛搖著頭,盡是不信:“不對,我,我明明看到你吐血而亡了。”

李滄行笑著咬了咬舌頭,噴出一口血:“你是說這個嗎?只要咬破舌尖,再以內力催動,把這點血化開,看著就象是血霧了呀,也難怪,你們東洋忍者,哪會這種以氣禦血的本事。”

甲賀半兵衛咬牙切齒地說道:“今天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怪叫一聲,向地上扔出一個白磷彈,霧氣騰騰中,仿佛一下子變出了三個分身,從上中下三路分襲李滄行。

李滄行冷笑道:“雕蟲小技,也敢現眼!”放著中路和下路的兩個分身不顧,李滄行徑直地一招天狼破空,斬龍刀在手中幻出一片刀光,一個光波就劈向了從上路來襲的那個影子。

“叮”地一聲,上路的那個影子匆忙間以那把漆黑的忍者劍與斬龍刀正面一擊,倒飛出去足有兩丈遠,落地後仍然後退了三個大步,才堪堪站住,而那中路和下路的兩個幻影,張牙舞爪地掠過了李滄行的身子,就象兩道輕煙一樣,轉眼間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甲賀半兵衛肚子上的血冒得越來越多,他的嘴角邊也開始流血,剛才的那一下硬擊,已經讓他受了些內傷,他難以置信地搖著頭:“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你是人是鬼,怎麽能看清我的忍術?”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障眼法而已,在真正高手的眼中,你的真身一看就知,還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

甲賀半兵衛吼道:“我跟你拼了!”他把忍者劍往地上一插,雙手連揮,滿天的忍鏢和透骨針如同飛蝗一般,又似那狂風暴雨,向著李滄行襲來。

李滄行哈哈一笑:“來得好!”他的右手斬龍刀變成三尺二寸的長度,手臂如挽千斤之力,看似緩慢地在自己的身前劃出了一個大圈,說來也奇怪,那飛蝗般的暗器如同被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吸引似的,不管本來襲向李滄行的哪個部位,這會兒都鉆進了這個光圈之中,而光圈的中心,卻隨著李滄行手部的動作,一個圈接一個圈地不停劃出,而變得漸漸起了風雷之聲,就連不停扔暗器的甲賀半兵衛,也分明地能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勁風,把他的一頭亂發吹起,而他的臉上和身上,漸漸地被這股刀鋒般銳利的罡氣,劃開了一個個細小的口子,就連臉上的肌肉,也被吹得扭曲而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