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回 新河大捷(第2/4頁)

他的話音未落,背後三裏多的方向突然響起一陣刀兵相交的聲音,混合著一些東洋慘叫聲。

上泉信雄吃驚地扭頭一看,只見薄薄的晨霧之中,影影綽綽的盡是人影,也不知道沖出來了多少人,自己留在後方警戒的兩百多人,正一面抵擋,一面在不停地後退,而那些從霧中殺出來的,卻盡是和李滄行一樣,一身黃衣,黃巾蒙面的武林人士,這點從他們五花八門的兵刃,滿天亂飛的暗器,以及不成陣列的隊形就可以看出來。

倭寇之中產生了一陣騷動,本來大家對於攻下這座新河城就已經信心不足了,這下後方被敵軍突襲,而且看這規模絕對來者不少,不少人的心一下子變得拔涼拔涼的,這些倭寇們之所以作戰時兇悍過人,有恃無恐,很大的一個原因就在於其很少被這樣兩面夾擊,包抄後路過,即使打不過,也可以從容跑路,可是看今天這架式,只怕要面臨後路給斷的危險了。

上泉信雄咬了咬牙,他畢竟也指揮過大股倭寇作戰許多次,多少也懂一些兵法,深知何時該進退,一指前面的李滄行,吼道:“去幾十個人纏住這家夥,其他人跟我回去反擊,向海邊的戰船靠攏。”

李滄行哈哈一笑,遠遠地用東洋話對上泉信雄說道:“你這狗東西,還想上船逃跑嗎?也不看看你的船現在在哪裏?”

眾倭寇們大驚失色,遠遠地向看向了自己留在海邊的船只,只見那裏停著的上百條戰船,這時候已經著起了大火,留著看船的幾百名倭寇剛才聽到上泉信雄全軍突擊的號令時,也全都抄家夥上了,只剩下了十余人看守船只,早被裴文淵率領了幾百人趁著大霧摸過去,殺了個一幹二凈,這會兒正在放火燒船,那上百條倭船全都被澆了桐油,又擠在一起,在這幹燥的冬天空氣裏活象一堆堆的蠟燭,燃起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空。

上泉信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今天他才第一次感覺到了那種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第一次真正地意識到了末日的來臨,從昨夜開始,所有自己的行動都被這個可怕的對手算得準準的,眼下後路被斷,又被兩面夾擊,基本上敗局已定了!

上泉信雄狠狠地一跺腳,把頭盔向地上猛地一摔,露出了那顆前面光禿禿的月代腦袋,而後半腦袋的幾根毛兒卻是在這風中飄舞著,他厲聲吼道:“就算是輸,我今天也非親手宰了你不可,殺了這家夥,為兄弟們報仇啊!”說著,上泉信雄雙手持刀,高舉過頭,向著李滄行就沖了過去。

只是這一回,他身邊只有二十多個貼身護衛跟著,其他的倭寇們已經再沒了鬥志,哪還顧得上跟上泉信雄一起拼命。

李滄行的雙眼中殺機一現,今天從一開始,他就盯著這上泉信雄,眼下敵方的士氣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只要制住這上泉信雄,那剩下的倭寇只怕就會放下兵器,束手而降。

李滄行的斬龍刀上騰起一道紅氣,這上泉信雄的武功走的和上泉信之幾乎是一樣的路子,講究的是刀法的兇狠準確,雖然不象那薩摩藩示現流那樣完全不顧防守,幾乎要與敵人同歸於盡,可也是全憑一股氣勢力壓對手,讓對方不自覺地後退,就象當年自己和錢廣來第一次與上泉信之交手時,開始也是在他的那股子淩厲攻勢下不停地後退,等到對方的氣勢有所下降後才開始反擊。

可是現在的上泉信雄,因為本方敗局已定,卻失掉了最重要的一樣東西,那就是武者的冷靜,上泉氏的刀法雖然講究威猛的氣勢,但同樣非常需要準確的出刀和精妙的步法,這需要強大的內力來調整整個人的呼吸和步法,以減少自己的破綻,看似中門大開,可是敵人要是想攻擊自己,總要在自己被攻擊到之前先行擊中敵方,這才是上泉氏刀法的奧義所在。

只是現在的上泉信雄,氣喘如牛,腳步虛浮,雖然看起來張牙舞爪,可是在李滄行這樣絕頂高手的眼裏,已經全身上下,盡是破綻,李滄行的嘴角邊掛起一絲冷笑,身形一動,快得如閃電一般,迎著上泉信雄就直上,而斬龍刀則隱隱地泛起一道紅光,直取對方的腰間。

上泉信雄舉過頭的倭刀向著李滄行的身影斜著砍下,而身子則猛地一扭,想要躲開襲向自己襲間的這一刀。

這個反應早就被李滄行所料到,上泉信雄自知自己的武功遠不及自己,不敢跟自己比動作的迅速,更不敢使同歸於盡的招數,最終還是要扭身閃避,李滄行迅速地向著上泉信雄扭腰的方向一個旋身,不僅輕松地避開了迎頭斬下的那一刀,而且斬龍刀在空中一轉,一下子反手持於自己的右手,而他的身形,則飛快地掠過了上泉信雄的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