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回 捉對廝殺

不少魔教高手本能地拿著兵器想要揮舞,可因為同伴與自己的距離太近,剛擺出兩個姿勢就會碰到身邊的人,只要舞得稍稍一慢,立即就會給接連而至的暗器雨打成了篩子,加上這些暗器中以專破內家氣勁的暗器為主,即使是在平時,如果密集的發射,如此近的距離,也很難抵擋,更不用說現在這樣擠成一團的樣子了,完全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暗器破空、入體的聲音,傷者死者的慘叫聲,還有身體撲街的聲音不絕於耳,只一眨眼的時間,百余名魔教高手就如同被狂風吹過的麥田一樣,倒得滿地都是,個個雙目圓睜,似乎不信自己就這麽死了。

上官武看得雙目盡赤,而那些本來在試著打開城門的魔教徒眾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轉身奔了回來,抽出兵刃,左手揚起一把暗器,向著屋頂的黃衣高手們射去。

一時間,魔教的看家暗器黑血神針也打得滿天都是,屋頂的不少黃衣高手悶哼一聲,倒栽進小院裏,而更多的人則是以各種輕功閃開這陣魔教高手的暗器雨反擊,然後在空中拔出各種兵刃,跳下房頂,一黃一黑的兩波人群沖到了一起,刀光閃閃,頓時殺作一團。

冷天雄咬了咬牙,直奔著李滄行就沖了過去,台州城內的街道中,火光沖天,而經歷了剛才的大爆炸之後,零星的爆破聲還是此起彼伏,在這片巨大的火場中,李滄行的手裏持著縮成成尺左右的斬龍刀,冷冷地站在街道的中央,對於從屋頂到街道中殺成一片的雙方高手,幾乎是視而不見,他那深邃的目光裏,只剩下了當面而來的冷天雄一人而已。

上官武緊緊地跟在冷天雄的身後,也要撲向李滄行,卻只覺得眼前一花,兩道身影從旁殺出,生生地將自己截住,當前的一個是個臃腫的胖子,白面微須,一身肥膘隨著身體的扭動,在顫抖著,使著兩只非金非鐵的雙旋棍,而自己的斬馬刀與這兩只旋棍一擊之下連續十七次碰撞,帶起一陣火花,兩人不約而同地向後退出三個大步,上官武方才站穩,而那胖子還要多退出半步,右腿向下一沉,“叭”地一聲,腳下的一塊青磚碎裂成粉。

未等上官武站定,一道淩厲的劍氣就撲面而來,只見一個長須飄飄,面如冠玉的中年道人,手中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一招快似一招,而左手的一把拂塵,則是幻出漫天的塵影,直卷上官武的周身要穴,上官武剛才給那胖子一招打退,真氣一散,先機頓失,給這中年道人不由分說地一陣搶攻,更是連連後退,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胖子錢廣來哈哈一笑:“老裴,可別只顧著一個人爽啊。”他皮球般的身形向前一滾,兩只旋棍就向著上官武的下盤連環攻去。

司徒嬌一看上官武的情況不妙,嬌叱一聲,龍骨蛟皮鞭在空中一個橫掃,舞出三個鞭圈影子,帶起了一陣紫色的真氣,向著錢廣來和裴文淵二人卷擊,想要把這二人的攻勢先行阻擋,然後再借機反擊。

一把沉重的戒刀,帶起一團黑氣,與司徒嬌皮鞭的第一個鞭影正面相交,“轟”地一聲,刀氣與鞭影相撞,四散不見,司徒嬌的臉色一變,只見一個黑臉濃眉的黃衣大漢,頭上已經留起了板寸發型,而九個戒疤所在的位置,卻是光禿禿的,看起來不倫不類。

司徒嬌先是一驚,轉而格格笑起來:“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寶相寺的小驢啊,怎麽,你今天想給你的師父和師叔報仇了嗎?”

不憂和尚的兩眼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妖女,毀我寶相寺,殺我合寺僧眾,這血海深仇,拿命來還吧!”

司徒嬌的粉面一寒,柳眉倒豎:“那就要看你有沒這有本事了,既然你這麽懷念你的師父師叔們,就到地下去追隨吧!”

不憂和尚的丹田處突然起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氣團,迅速地沿著他的手太陰肺經,又經手太陽大腸經向著右手處移動,司徒嬌的臉色一變,剛剛沖出去的身形連忙生生地收住,玉足在地上一點,一個大旋身,如陀螺般地在原地旋轉起來。

這時不憂和尚身上的那個氣團已經匯聚於他的右手,大喝一聲,他的手指向著司徒嬌一點,一道強勁的真氣從他的指尖湧出,如同淩厲的劍氣一般,直刺司徒嬌。

司徒嬌的手中長鞭劃出三個小圈,自外及裏,圈住了那道淩厲的指氣,可仍然擋不住那黑色指氣淩厲的攻勢,護體的紫氣被擊得散亂開來,而她的身形也給擊得向後退了兩個大步,本來紅潤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司徒嬌咬牙道:“小禿驢,想不到你居然學到了你那死鬼師父的一相劫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