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回 毛海峰的末日

屈彩鳳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秀目流轉,盯著沐蘭湘,緩緩地說道:“沐女俠,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不跟著尊夫徐掌門去追殺倭寇,卻一個人跟著你以前的李師兄跑到這裏,這樣真的好嗎?就不怕別人非議,丈夫不滿?”

沐蘭湘的美目中生出一絲警惕,一邊輕輕地掏出一方繡帕擦拭著額角臉頰上的汗珠,一邊平靜地回道:“正好看到毛海峰在向別處逃,我就跟過來了,沒來得及向外子通報,也沒來得及帶弟子們一起上,更沒有想別的什麽事,怎麽,屈姑娘有意見嗎?”

屈彩鳳冷冷地說道:“沒有意見,我又不是你們武當派的人,只是我想提醒徐夫人一句,你的丈夫可是比武當派的什麽聲譽,什麽祖師爺的臉面看得比命還重,沐女俠,你現在可是徐夫人,不幫著自己的丈夫殺敵,卻跟在別的男人身後跑來跑去,你確信沒有問題?”

沐蘭湘咬了咬牙,開口道:“我,我跟我師兄有話要說,不可以嗎?”

屈彩鳳哈哈一笑,笑得如花枝招展,前仰後覆:“沐姑娘,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開放了?沒記錯的話,以前你可是害羞得緊啊,怎麽,嫁為人婦這麽多年了,反而放得開了嗎?”

沐蘭湘杏眼含威,叱道:“屈姑娘,你我本是死仇,但我念你這些年來一直也沒有再做什麽惡事,而且,而且也一直對付嚴世藩和魔教,所以對你也以禮相待,你今天卻這樣苦苦相逼,真當我沐蘭湘好欺負不成麽?”

屈彩鳳冷笑道:“徐夫人,我只不過是好意地提醒你一句,提醒一下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我知道你以前和滄行關系非同一般,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就象我以前跟尊夫也曾有過一段美好的經歷,但那段經歷也早已經隨著在武當山上他刺我的那一劍而煙消雲散了,我現在不會再去找徐林宗,也請你不要再找你的大師兄了,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沐蘭湘緊咬著嘴唇,眼中淚光閃閃,屈彩鳳突然笑了起來:“沐姑娘,上次在巫山的時候,最後天狼跟你們說過的話,你想必不會忘掉吧,現在,他是我的男人,你可要聽清楚了。”

沐蘭湘的身子微微地搖了搖,幾乎要摔倒在地,她的眼前一片發黑:“你,你說什麽,大師兄他,他……”

屈彩鳳冷笑道:“當年你在武當山上那樣傷他,他又怎麽可能對你再心存舊情?如果他心裏有你,這些年為什麽要隱姓埋名,不再找你?你可知道這些年他是怎麽過的嗎?一直陪在他身邊的是誰?沐蘭湘,如果你真的還念著舊情的話,最好就別再纏著他,別再害他,也別毀了你自己。”

沐蘭湘想到當年徐林宗曾經失魂落魄地提到過,說天狼親口對自己說過,屈彩鳳已經是他的女人,讓徐林宗不要再來糾纏不清,而自己也曾親眼見到天狼抱著屈彩鳳的那副樣子,這個她一直不敢想象的事實擊碎了她的幻想,讓她覺得天旋地轉,幾乎一口鮮血都要噴出來。

沐蘭湘強行忍住了這口血,在屈彩鳳的面前,她不想表現出任何的脆弱,她空洞而又茫然地看了屈彩鳳一眼,轉身就向著來路奔去。

屈彩鳳的嘴角邊勾起一絲笑容,這樣三言兩語能把一個心中的情敵給逼走,讓她無比地開心,她想仰天大笑,但突然想到李滄行看沐蘭湘的眼神,她心如明鏡,李滄行今生所愛,永遠是這個讓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小師妹,自己永遠也不可能代替沐蘭湘的位置,占得一時嘴上之利,又能如何?不過是傷人自傷罷了,想到這裏,她的心口一陣劇痛,表情也變得黯然,兩行珠淚不知何時,從她的眼角邊流下。

一聲巨響從遠處傳來,混合著公孫豪的一聲大喝:“好!”屈彩鳳扭頭一看,只見李滄行一刀斬出,正中金剛巨杵的杵頭,硬碰硬了四五百招,還是內力源源不斷的李滄行漸漸地占了上風,那毛海峰雖然神力驚人,如巨靈天神,但畢竟外力有竭時,一下下的硬碰硬打到最後,也難免臂膊酸痛,不復初時之勇,而李滄行的天狼刀法威猛剛強,一旦占了上風之後更是可以借力打力,甚至可以用兩儀劍法的一些招式來反吸毛海峰的力量,二百多招之後,屈彩鳳就很清楚,李滄行已是穩操勝券,所以才會留在原地氣走沐蘭湘。

李滄行的這一下怒狼撲擊,斬龍刀的刀口就象一只巨大的狼爪,狠狠地砸在金剛杵頭,即使是海底千年玄鐵打造的這把巨杵,也被在連續的硬擊之下有些稍稍變形,杵身上迸出了一個個小口子,而杵身也有點彎曲變形了,這一下李滄行的一刀正好點在他的杵頭。

毛海峰本就已經是在勉強支持,彎曲變形的杵身讓越來越發力,而李滄行正是看準了機會,一下點在他的杵頭上,灼熱的天狼真氣讓他的金剛杵也變得通紅一片,強大的內力注入到杵身,讓這寒鐵打造的巨杵也象要熔化似的,燙得毛海峰的雙手如同被炮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