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回 劍嘯蒼穹(第2/3頁)

屈彩鳳也是眉頭深鎖,一頭霜雪般的白發被兩人鼓蕩碰撞的真氣所激,在空中飛拂著,她抿了抿嘴唇,輕聲道:“不知道滄行是怎麽想的,他若是用上斬龍刀,靠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斷不至此,現在,現在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嚴世藩一聲怪吼,左手的月輪脫手擲出,李滄行虎腰一扭,堪堪地躲過這一擊,可是腰間的衣服卻是“嘶”地一聲,給擊出了一道裂口,而早已經汗濕的腰部皮膚上,一道血痕乍現,沐蘭湘心中大急,一跺腳,右手就按上了背上的劍柄,說道:“不行,我要去幫師兄!”

屈彩鳳緊緊地拉著沐蘭湘,搖了搖頭:“不,妹妹,我們還是要相信滄行,他是那麽驕傲的人,我們出手相助,會比殺了他還要難受的,這一戰他寧可不用兩儀劍法和天狼刀法,也要用這峨眉的劍法,我想,我想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以這樣的方式為鳳舞復仇,我們不要妨礙他了。”

沐蘭湘不甘心地收起了劍,輕輕嘆了口氣,小嘴不自覺地嘟了起來。

嚴世藩一陣怪笑,右手的日輪連攻三招,左手的月輪卻是脫手而出,李滄行一招淩空飛刺撞上了嚴世藩的右手日輪,身形暴退,卻突然眉頭一皺,一低頭,腦後悄無聲息的月輪回旋而至,勁風氣過,他頭上的束發布帶被斷為兩截,一頭雄獅般的亂發披散得滿頭都是。

嚴世藩那肥大的身軀突然一晃,周身的黑氣一陣暴漲,眼花繚亂間,黑霧之中居然出現了三個嚴世藩的影子,周圍的高手們看之無不色變,很多人開始揉起自己的眼睛來,而這三個影子,手中卻是拿著六只日月精輪,分左中右三個方向,對著李滄行攻去。

李滄行的一身紅氣已經淡了不少,他的身後是一顆大樹,剛才的一陣打鬥,已經把他逼到了角落裏,讓他無法再退,也正是因此,嚴世藩才在這種時候使出終極魔功裏的致命殺招,魔影三連殺,三個殘影靠著不可思議的快速身法幻出,而他的真身不知道是哪一個,逼著李滄行硬碰硬地回擊,一旦打擊的目標有誤,那幾乎可以肯定是要完蛋了!

李滄行鋼牙一咬,周身紅氣一陣暴起,他的兩只腳牢牢地立在了原地,原本如女子般靈動的身形也就此收住不動,左手泛起一陣金光,向外劃出一個半弧,內收,再猛地擊出,一個金色的龍頭奔向了嚴世藩在三丈之外,左邊的幻影,暴龍之悔,瞬間做出如此高暴發的打擊,當世不作第二人想!

嚴世藩在左邊的那張獰笑著的肥臉,被金龍狠狠地啃上,瞬間被撕扯地灰飛煙滅,眾人長舒一口氣:原來是假的啊。

可是嚴世藩中央和右邊的兩個影子,正在飛速地接近,離李滄行已經不到兩丈了,李滄行一聲低吼,右手別離劍一抖,十七道寒光脫穎而出,就在這一眨眼的時間,他一劍刺出十七道劍氣,紫氣東來,這正是紫劍中的最後一招,瞬間就把右邊的嚴世藩的影子籠罩在了一片劍影之中。

嚴世藩的右邊影子就象水中的人影一樣,被這淩厲的劍氣刺得四分五裂,就在這道鬼影消散的同時,他的那張肥臉上還掛著一絲嘲諷的微笑。

沐蘭湘猛地一拍手:“好樣的!中間才是真的!”

屈彩鳳的面沉如水:“不到半丈了,滄行已經連續打出兩記暴擊,中間這個真身,他又如何能應對?”

李滄行的眼中突然血紅一片,周身的紅氣一陣暴漲,他在原地突然迅速地左手劃過劍身,而剛剛打出紫氣東來,劍身變得一片黯淡的別離劍,一下子又變得紅得耀目,劍身上的暗綠色符文如同在鐵水中翻滾的活字模具,泛出一陣恐怖的光芒,似乎人們能聽到一個淒厲女人的呼嘯與咆哮。

中路的嚴世藩手中兩只日月精輪,已經幻出無邊的黑氣,沖到了李滄行面前不足一驚的地方,日月精輪在高速旋轉的過程中,輪邊上的鋸齒,一閃一閃的寒光清晰可見,散發著陰冷而死記的光芒,而這陣子刺骨的寒意,讓十丈之外的眾多高手們都牙關打起了冷戰,所有人都只有一個心思:這一下天崩地裂的撞擊,會有怎麽樣的結果?!

李滄行的嘴角邊突然勾起了一絲自信的微笑,這讓已經緊張地說不出話,渾身都在微微發抖的沐蘭湘,突然心裏有了底,而那緊蹙的眉頭也一下子松了開來,從小到大,每次大師兄浮現這種表情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已經成竹在胸,需要開始反擊了!

李滄行的別離劍開始運轉,火風劃過了天際,一陣陣灼熱從他的劍身暴出,嚴世藩那猙獰而邪惡的肥臉,配合著兩只黑氣彌漫的日月精輪,在他的瞳孔裏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而輪身上鋸齒的寒光,如是惡虎嘴裏那森森的獠牙,即將把他整個人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