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五回 殺之後快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謝護法,屈姑娘是李某的朋友,李某絕對不會把她交給任何人,即使這裏是洞庭幫的地盤,但是李某剛才親眼所見了一切,冷天雄和金不換父子先出現,然後李堂主和屈姑娘聯手對敵,打到三敗俱傷的時候,那個宗主出手偷襲,這時在下才出手與之搏鬥,可惜此人武功太高,在下沒有將之拿下,現在李堂主昏迷,你們只需要等她醒轉,向她一問,自然便知!”

謝婉如冷笑道:“李會長,世人皆知你武功蓋世,在這個世上,還有你全力出手都留不下來的人嗎?即使你無法擊敗,但至少也能拖到我們看到吧,可是等我們來時,李堂主已經成了那樣,李會長,以你的蓋世武功還照顧不到的人,這世上還有嗎?而且就連屈彩鳳也傷成了這樣,你的說辭,不值一駁!”

李滄行心中漸漸火起,他強忍著怒氣,沉聲道:“那麽依謝護法看來,整個事情的真相又是什麽?”

謝婉如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殺意,一指地上的屈彩鳳,厲聲道:“真相就是這個妖女設下了圈套,誘李堂主來此,然後再出手突襲,而你李會長,只怕多半是在一邊掠陣望風,這妖女心高氣傲,不想你出手相助,所以和李堂主單打獨鬥,最後也是被李堂主所傷,你看她右肩的傷口,分明就是被青缸劍穿肩而過,要是真的如你李會長所說的那樣,是和什麽冷天雄動手,又怎麽會傷在青缸劍之下呢?!李會長,鐵證如山,你還要狡辯,真的當我們洞庭幫人個個眼瞎不成嗎?!”

此話一出,身後的洞庭幫眾個個睜大了眼睛,嚷了起來:“對啊,這明顯是青缸劍的傷口,不見血的!”

“我剛才擡李堂主的時候,看到青缸劍上有血跡,看來正是這妖女的!”

“護法,別跟這姓李的廢話,他明顯就是和妖女一夥兒的,妖女受傷後來不及帶著她逃跑,千萬別信了他的鬼話!”

“李滄行,你縱容這妖女傷了我們李堂主,今天一定要給個說法,你要是想把這妖女帶走,我們全幫都跟你拼了!”

“對,跟他拼了!”

“拼了!”

洞庭幫的人越說越氣,一個個都抽出了兵刃,暴起戰氣,眼看就要動手。

李滄行的周身一陣紅色的戰氣騰起,一頭狂野的長發無風自舞,他的聲音不高,但震得每個人的耳膜都在鼓蕩著,仿佛是從自己的內心裏聽到聲音,而這聲音裏透著一股凜然不敢侵犯的威嚴:“誰不怕死可以試試!”

一股強烈的氣勁,如同台風吹過,震得洞庭幫眾人都不自覺地後退了兩三步,剛才那蠢蠢欲動,喊打喊殺的囂張氣焰,頓時消散無形,很多人不自覺地想起在南少林時親眼看到的李滄行如天神下凡般的威猛,單手擊垮展慕白時的霸王之氣,剛才這個男人一直和顏悅色,可現在一暴起氣,所有人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對手,不由得心生恐懼,再也不敢狂妄自大了。

謝婉如也給震得粉面一陣蒼白,退後了一步多,但她猛地反應了過來,一咬銀牙,厲聲道:“李滄行,我們知道我們這些人的武功都不如你,可是這裏畢竟是洞庭幫的地盤,世上拳頭再大也大不過一個理字,你就是金身羅漢,我們這些人一湧而上,也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就算你可以脫身,也別想保這個妖女,我們洞庭幫的漢子,個個都是熱血男兒,不會怕了你!”

謝婉如的話中暗帶激將,眼看著她一個女流之輩都挺起胸膛,迎面直向李滄行,這些精壯的漢子們又怎麽好意思縮在後面呢,於是他們又都紛紛鼓起勇氣,提刀持劍地向前跨了兩三步,但卻不敢再向剛才那樣喊打喊殺了。

李滄行搖了搖頭,周身紅氣一收,語氣也變得緩和了一些:“各位洞庭幫的朋友,在下今天絕無冒犯貴派之意,謝護法所說的事情,確是實情,屈姑娘是被青缸劍所傷,這點在下並不否認。”

謝婉如的眼中冷芒一閃:“這麽說來,李會長也承認李堂主和這妖女動了手,對吧。”

李滄行堅定地搖了搖頭,正色道:“不,她們是聯手對付冷天雄的,並不是自相殘殺,這點在下同樣不會改口。”

謝婉如先是一愣,轉而哈哈大笑起來:“李會長,你是當我們這些人都沒學過武功麽?李堂香雖然入會時間不長,但是其劍術之高,江湖人人盡皆知,在本幫裏可能也只有楚幫主能與之一較高下,難道你是想說李堂主一時失手,誤刺了屈彩鳳是嗎?李堂主身上的衣服,也是被屈彩鳳誤傷的,打成了碎屑,是不是?”

李滄行嘆了口氣:“謝護法可曾聽說過魔教的乾坤大挪移和聖火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