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回 幫主現身

久未開口的萬震聽得雙眼一亮,連忙問道:“那後來這個宗主又到哪裏去了?他傷著了李堂主沒有?”

李滄行想到剛才的那場大戰,也就片刻功夫就交手三百多招,自己全力施為竟然也無法打得那人退出半步,而最後露出的徐林宗的面目更已經成為他心頭籠罩著的一朵烏雲,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他長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落寞:“他倒是一直想要傷著李堂主,就象謝護法現在一直想要傷了屈姑娘一樣。”

謝婉如一直在悄悄地,裝著不經意地移動著腳步和方位,可是李滄行早就看破了她的心思,不管她轉到哪裏,總是恰到好處地擋在了她和屈彩鳳之間,讓她的猝然偷襲也不可能,李滄行知道謝婉如的如意珠威力極大,堪稱天下至強的暗器,他自己也不敢托大把現在毫無反抗之力,甚至無法躲避的屈彩鳳暴露在謝婉如的面前,只這三丈的距離,他也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來得及救援。

謝婉如的粉面微微一紅,李滄行一下子說中了她的心思,本來她就是想找機會先殺了屈彩鳳,報得大仇,至於是不是會給李滄行報仇時殺掉,已經不在乎了,復仇早已經占滿了她全部的身心,成為她人生中幾乎唯一的目標,即使要和萬震結婚的事情,也無法動搖此事分毫,可以說整個洞庭幫存在的合法性,一大半就是要為她全家報仇的,所以即使是楚天舒,也不好對她的這個執念多加壓制,即使是萬震,也不敢提半個字讓她放下那心中的復仇之火的。

謝婉如的嘴角勾了勾,說道:“那還是真得多謝謝李大俠了,也多虧了你這樣無微不至地舍身相擋,才能護得我家沉香妹子的平安啊,嘿嘿。”

李滄行沒有理會謝婉如言語中的諷刺,他對著萬震說道:“此人劍術極高,而且使的劍法裏,摻和了各門各派的精妙殺招,卻又不是具體的哪門劍法,我的天狼刀法本就是天下暴發力數一數二的刀法,他卻可以在原地站著硬接,一步不退,直到你們來到小院時,他才舍下了李堂主,轉身逃跑。我追之不及,讓他逃掉了,實在是慚愧得緊。”

萬震的臉上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是這樣,想不到這世間竟然有如此高手,竟然能在李大俠面前來去自如,看來這個宗主的實力,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怕啊,今天李大俠救了我們幫的李堂主,萬某這裏代李堂主,還有我們楚幫主,以及全幫的兄弟謝過了!”

謝婉如突然說道:“萬大哥,先別急著說這話,這一切不過是李滄行的自說自話罷了,沒有人來證實這一點,至少,至少這妖女肩頭的青缸劍傷是無法抵賴的,而且青缸劍中有劍靈,鋒銳無比,以前拔劍的時候都會給傷處造成極大的撕裂和流血,可是你看這妖女的肩頭,幾乎沒有滲出血來,分明就透著古怪,李滄行,難不成你也能控制青缸劍中的劍靈,拔劍的同時還能封住傷口嗎?還是你能有辦法讓昏迷中的李堂主起來為你拔劍?”

洞庭幫眾人本來已經被李滄行基本上說動了,這會兒聽了謝婉如的話,又都覺得有理,看著李滄行的眼神中也透出了幾份懷疑。

李滄行搖了搖頭,正色道:“在下的體質與常人不同,因此許多上古神兵利器中的劍靈刀魄,都能給在下一個面子,此事就是如此,如果那青缸劍中的劍靈對在下進行反彈,那勢必會撕裂傷口,就是屈姑娘的這條右臂,都可能保不住了,你們所看到的,就是在下所說的情況,如果謝護法實在不信,在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謝婉如的眉頭一皺,冷笑道:“李滄行,今天任你舌燦蓮花,在李堂主醒過來之前,我們洞庭幫也絕不會就這麽讓你走了,現在勞煩你到我們總舵作客幾天,等李堂主醒過來以後,再作定奪!”

李滄行再好的脾氣,給謝婉如這樣胡攪蠻纏,也有些怒了,他也清楚,謝婉如今天看到屈彩鳳這樣重傷,知道可能這輩子都再難有更好的報仇機會了,她的武功雖高,但一直略遜於屈彩鳳,幾次三番的報仇都是鎩羽而歸,若非屈彩鳳對於當年參與過消滅洞庭幫的事情心存愧疚,每每手下留情,只怕她早已經死了,可越是如此,她心中的復仇之火就越是強烈,甚至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於是李滄行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謝護法,你這可就是有點胡攪蠻纏了,是非曲直,在下都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只怕就是楚幫主,也不會象你這樣一味地糾纏不清吧。你明明就是沖著屈姑娘來的,又何必找這麽多借口呢!洞庭幫的兄弟多數跟屈姑娘並沒有這麽深的仇怨,你這樣為了一已的仇恨,拉上這麽多人給你墊背,於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