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六回 以身相許

屈彩鳳突然柳眉倒豎,猛地一推李滄行,重重地一個耳光打在他的臉上,她緊緊地咬著嘴唇,都滲出了血來,厲聲道:“李滄行,你混蛋!”

李滄行給這一巴掌打得半個耳朵什麽也聽不到了,他重重地搖了搖頭,看著在自己面前淚流滿面的屈彩鳳,厲聲吼道:“怎麽,說中你的心事了,你心虛了,對不對?”

屈彩鳳的銀牙咬得格格作響,淚水在臉上橫流成江河,卻是聲色俱厲:“你怎麽能這樣想,怎麽能把我和沐妹妹想成這樣的人,我們都是沒有感情,水性楊花的賤女人嗎?難道這麽多年來,我和沐妹妹對你的感情,都是假的嗎?李滄行,你怎麽就這麽不自信,為什麽對徐林宗就是這樣地嫉妒?!我究竟要怎麽做,你才能,才能不胡思亂想,有這些奇怪的念頭!”

李滄行冷笑道:“我本來根本不會想起這些,可是你的言行,你的表情,你的態度就證明了一切,提到徐林宗你就兩眼放光,心動不已,而我呢,我在你面前你都會離我而去,如果我死了,你會象對徐林宗那樣,為我守節一輩子嗎?屈彩鳳,你摸著你的良心說,你會嗎?”

屈彩鳳毫不猶豫地大聲道:“會的,不僅會為你守節,我還會直接追隨你而去,李滄行,你以為我屈彩鳳是什麽人,在我眼裏愛是什麽?我是個女人,不是沒有感情的冰冷機器,更不會因為愛你,就能把以前對徐林宗這個人的記憶給徹底抹去,我做不到,我會關心他,會痛恨他走了邪路,會希望他能改邪歸正,但這不代表我還愛她,滄行,這是兩回事,你明白嗎?”

李滄行咬了咬牙,剛才那一巴掌打得他腦子也略微清醒了一些,胸前那種難以抑制的郁悶感覺稍稍舒緩了一下,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明白,女人心,海底針,誰說得清楚,就象我,心裏有著小師妹的時候,就會在你面前毫不掩飾,你剛才的表現,就象我在你面前說小師妹一樣,沒有區別!”

屈彩鳳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區別大了,我雖然也會暗暗地吃沐妹妹的醋,但我絕對不會阻止你去愛她,因為我知道你和她之間這份愛情的不易,如果不是因為你實在優秀,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甚至,我甚至不應該介入你們。滄行,你知道嗎,我一個人的時間都在害怕,在哭泣,我怕我破壞了你們的天作之合,我更害怕,害怕上天會給我報應。”

她說著說著,泣不成聲,涕淚橫流:“滄行,你知道嗎,我是真的,真的以為這次我們的這個結局,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不應該,不應該搶你,不應該去和沐妹妹分享你的愛,我是個,是個不祥的女人,上次離開你,也不是,不是因為我還喜歡徐林宗,而是,而是我怕我會害了你,滄行,你知道嗎?!”

李滄行也緊緊地咬著嘴唇,眼中淚光閃閃:“這個,這個是真的嗎?你真的,真的能徹底地扔下徐林宗,心裏只有我?”

屈彩鳳上前一步,抓住了李滄行的手,臉上的表情真誠而嚴肅,而光波流轉的大眼睛裏,寫滿了愛意,她柔聲道:“滄行,你真是天下第一號的大傻瓜,我們雖無夫妻之名,也無夫妻之實,但是天下哪有夫妻象我們這樣,共血同心?你我的身體裏,都流著對方的血液,還有什麽愛情,能比這更堅貞,更持久?滄行,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李滄行怔怔地站在原地,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屈彩鳳的臉上,寫滿了真誠,而她的話語,輕柔的語調中,卻又透出了無比地堅定,他喃喃地說道:“這一切,這一切是真的嗎,我,我是在做夢嗎?”

屈彩鳳笑著搖了搖頭,踮起腳尖,輕輕地在李滄行的唇上吻了一下,她的唇,溫暖而濕潤,這一吻,輕輕地,如蜻蜓點水,淺嘗輒止,可是李滄行卻分明地感覺到了一陣濃濃的愛意。

屈彩鳳的一對玉臂,摟住了李滄行的脖頸,她的櫻桃小口,湊到了李滄行的耳邊,李滄行聽到她的天籟之聲細如蚊蚋:“滄行,這次,不要再拒絕我。”

李滄行的心中一動,沒有反應過來,而屈彩鳳卻突然松開了環著自己的手,她看著自己的眼裏,分明燃起了愛的火焰,嘴角邊掛著一絲微笑,百媚叢生,如同一個妻子看著自己情郎的眼神,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她倒退著向後方的石床走去,蓮步款款,腳踝上系著的一對鈴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地碰撞著,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音,而隨著她每一步的後退,素手輕揮,她身上的羅衫和中褲卻是件件褪下,美得讓人無法直視的胴體,在火光的照耀下,完全地暴露在了李滄行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