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九回 技壓梟雄

李滄行的臉色一變,而他的身後,突然無聲無息地閃過了一道黑影,李滄行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斬龍刀一刀揮出,把幹將劍擊得退出了三尺,他猛地一個大旋身,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直面身後的那個黑影,留在他瞳孔之中的,卻只有楚天舒那張僵屍一樣,灰白可怕,遍是傷痕的臉上,嘴角邊勾起的一絲陰笑。

楚天舒的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另一把青光濯濯的寶劍,正是華山派的鎮派神兵鎮嶽劍,隨著李滄行的這一回頭,劍上突然放聲大鳴,清冷的劍氣,伴隨著龍吟虎嘯之聲一陣暴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前刺,瞬間,就象切開豆腐的利劍一般,重重地紮進了李滄行的身體!

李滄行的眼中,仍然帶著難言的驚愕之色,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楚天舒的嘴角邊,終於現出了一絲笑意,可是很快地,隨著這一劍刺進李滄行的身體,李滄行眼中的錯愕之色,卻瞬間轉移到了楚天舒的臉上,而原本李滄行臉上的那股子驚訝,卻又隨著他嘴角的輕輕一勾,完美地變成了一副不折不扣的嘲諷模樣,甚至眼神之中,還帶了三分的同情。

李滄行的身體上,被鎮嶽劍迅速貫穿了的地方,沒有如預料的那樣噴出血,翻出肉與皮,甚至楚天舒在劍尖碰到他身體的第一秒種就意識到,面前的“李滄行”,是個不折不扣,虛無縹緲的幻象存在,而自己刺上的,不過是一個空虛的影子而已!

莫邪劍那冰冷的劍鋒,抵上了楚天舒的後心大穴,這是他自學藝有成以來,第一次被人這樣用劍抵住命穴,這意味著他的命,完全操縱在別人的手上,而他,卻是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任人宰割,這個詞對他現在的處境,是最好的形容。

楚天舒的萬丈雄心,頓時化成了泡影,本來機關算盡,用了影分身,黑血蜈蚣,幻影突襲,禦劍突擊,所有他平生的絕學,全部用上,本以為李滄行就是武功蓋世,也難逃這一擊,因為幹將劍上,幾乎殘留了他所有的內力,以至於他的本尊在遁地潛行之時,甚至沒有用上任何的內息。

也只有這樣,楚天舒才足夠自信,只要不是在潛行時被李滄行發現和攻擊,等到他出現在李滄行的身後之時,一切結局,已是不可改變,能親手殺掉李滄行這樣的蓋世高手,雖然可惜,但也足以讓他此生無憾了。

李滄行的臉上,表情仍然平靜自如,他握著莫邪劍的手很穩,沒有一點起伏,楚天舒的身前,斬龍刀和幹將劍沒了二大高手的操縱,在最後一次撞擊下,雙雙落了下來,插進了土裏,原本光芒四射的劍身刀身,一下子變得徹底黯淡起來,剛才還明亮如白晝的地底,頓時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龍吟虎嘯,勢若風雷的劍嘯之聲,逐漸地平息,直到連兩個人的呼吸之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楚天舒長嘆一聲,眼中盡是壯志未酬的遺憾,他搖了搖頭,沉聲道:“怎麽會這樣?我明明,明明已經沒有留任何痕跡,你又是如何能察覺到我並不在幹將劍後面的?”

李滄行微微一笑:“因為我的武功,已經可以打開心眼,能捕捉到你的靈魂,即使你沒有驅動內力,我也能感知到你的行動,你的存在!”

楚天舒不信地搖了搖頭:“這世間真有如此神奇的武功嗎?我不信,就是宗主,怕是也沒有練到這一步。你不靠氣息,又如何能定位我的存在?”

李滄行淡然道:“不管你信或者不信,反正我就是心中空靈,你一開始在突破第一道氣墻時,就已經分身,用了一個幻影來繼續控制著幹將劍,借著四只黑血蜈蚣爬出來的那一下,來分我的心,而你的真身,就趁機鉆進了土裏,為了實現你的這一潛地術,你甚至早作準備,把這這裏的土質,弄得又松又軟,不需要用內力,也可以土中行走,直到你能根據頭頂的溫度,判斷我的方位,最後在我的身後鉆出,一擊而成。”

楚天舒咬了咬牙:“既然你能洞悉我所有的行動,為什麽你不下手在我潛行的時候就制住我?而要等到我出現在你的幻影之後才行動?要是我慎重一點,在出手前先感知一下那個幻影的氣息,你還會這樣輕易得手嗎?”

李滄行微微一笑:“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若是潛行的時候,我去攻擊你,那時候的你雖然沒有用內力,但一定是高度警覺,我只要真身一下地,你就能有所察覺,必定會放棄攻擊全力出土,我最多搶個先機,想要勝過你,非打上個三四千招不可,就如你所說,這樣巨大的消耗,對於我接下來連戰智嗔和徐林宗,非常不利,所以我就沉住氣,等你自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