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二回 痛殲敵騎

帶隊在前的騎將們,就和吳惟淑一樣,紛紛持弓搭箭,向著大明騎兵們再次傾瀉出一片箭雨,那三道絆馬樁前,足有五六百名大明騎兵被絆得人仰馬翻,吳惟淑也不管這些在地上翻滾,慘叫著的大明騎士,雙腿一夾馬腹,那匹黑馬長嘶一聲,四蹄翻飛,竟然生生地從這些人馬的頭頂飛過,落到了五六丈外。

而吳惟淑的兩臂運起千鈞之力,沉重的狼牙棒在他的頭頂劃出一個大圈,迎頭擊中了站在面前的三個大明騎兵的腦袋,這三個腦袋就象三個脆弱的西瓜似的,被生生地砸得腦漿迸死,空中飄舞著紅白相間的血液和腦花子,而本來散布著硝煙味道的大營裏,也一下子多出了一股子血腥的氣味。

幾個大明的騎隊長們拔出了手中的彎刀,操起了長槊和狼牙棒,大吼道:“勇士們,跟天狼軍拼了!”

吳惟淑哈哈一笑,他的動作一點也沒有停頓,戰馬風一般地掠過那三匹端坐著無頭屍身的明軍的戰馬,正前面的六七名明軍剛剛抽出了武器,想要反擊,卻被他的這根狼牙棒使得如風車一般,沾著即死,磕著便傷,更是有幾個離得近的家夥生生地給從馬身上砸得直飛了出去,胸口或者背上陷進去一大塊。

這種鐵鐵甲騎兵的混戰中,長槊並不是最稱手的武器,象這種一掄一大片的狼牙棒或者大錘,才是最致命的家夥,吳惟淑後面跟著的一幫吳府家將部曲,個個都是使著這些鈍器砸人,只一個沖鋒,當面的三百多名大明騎兵,就給砸倒了一半多,剩下的騎士們也不是傻瓜,這些大明輕騎,平時就是平原中的強盜,一向是有的賺就打,沒的賺就閃,一看前面的同伴們如雨點般地倒地,後面的同伴們也顧不得再反擊,紛紛掉轉馬頭,向後狂奔。

只是剛才大明騎兵們在營中放火放得高興,這回逃命時就比較悲劇了,前面是如狼似虎,陣列嚴整的天狼軍步兵,長槊的尖頭閃著奪目的寒光,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鋼鐵森林,而騎兵們掄著狼牙棒和長柄錘之類的家夥見人就砸。舉著長槊的天狼軍步兵們,則列陣而上,給那些給打落地下,還有一口氣的大明傷兵們紛紛一槊捅個透心涼,然後再割下首級,往腰間一系,繼續向前推進。

這樣冰冷而高效的殺人效率,只十幾分鐘的時間,就讓沖進大營內的大明輕騎們死了一半多,剩下的個個膽寒,也不顧後面的熊熊火場,紛紛騎馬向後直沖,只盼著馬兒能忍住這灼熱的火浪,沖出這片火場,才能逃得一命。

可惜這片火場,足足有整個後軍的營地,兩三百步的寬度,剛才大明騎兵們放火放得開心,可這會自己身入火場,又是東風勁吹,把火勢向著火場的方向不停地蔓延,幾百個人沖了進去,瞬間就傳來一陣慘叫聲,遠遠地看去,就象幾百只燃燒著的火鳳凰一樣,馬兒的慘叫聲連連,一下子就把著火的騎手掀了下來,那些渾身是火的人兒,在地上翻滾撲騰了幾下後,就再也無法動上一動了。

還剩下千余名大明輕騎,已經不敢再向火場中沖了,在他們的面前,一千多天狼軍的騎兵,戴著各式鬼頭面具,渾身是血,手裏拿著的鐵棍,狼牙棒一類的鈍兵器上,多半沾著紅白相間的血液和腦花子,一個個兇神惡煞,紅通通的雙眼中殺氣沖天,而在他們身後,正列陣緩緩而前的天狼軍步兵與弩手們,則齊聲用大明語大叫道:“放仗免死,放仗免死!”

這些已經喪失了鬥志的大明騎士們,眼看著前進就是個死,後退進入火場也是個死,再也不敢有別的打算,只能哭喪著臉,滾鞍下馬,扔掉手中的弓箭和馬刀,跪地求饒,吳惟淑擡起了臉上早已經被人血和腦漿濺得一片紅白色斑斑點點的青銅面具,哈哈一笑:“早這麽投降不就完事了嘛!”

就在大營中激戰的時候,城前天狼軍大陣兩側的大明騎兵也開始緩緩而動,右側的林霸圖一揮手,一萬大明騎兵開始慢慢地走馬,離著前面的天狼軍步槊方陣大約三裏地,他們以標準的騎兵戰術,列成百人左右的三角形小隊,分成六到七個波次,先是緩緩走馬,然後再開始加速,直到最後裏余左右的距離把速度沖到最大。

沖到離天狼軍步陣前百余步距離,則先是一波箭雨,然後甲騎沖陣,以這種不間斷的沖擊力,生生撕開步兵長矛方陣,這一點,他們在對付東南各國的戰鬥中,屢試不爽,林霸圖也自信,沒有任何步兵可以用這種血肉之軀生抗自己的鐵騎沖鋒!

天狼軍的軍陣之中,王仁恭已經站到了陣後,在他的面前,是三千鐵甲長槊步兵,前排的步兵舉著大盾,如林般的矛槊向前伸出,後排士兵的矛槊搭在前排士兵的肩膀上,斜向上舉,而第一排的士兵們,則蹲坐於地,把手上的長槊斜插於地,形成一個四十五度的傾角,沖著兩裏外,已經開始慢慢加速的敵軍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