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進匪窟徐良夜探古刹 鬥群寇白眉大施神威(第4/5頁)

“都來了。”“哎喲,我的天哪,阿彌陀佛。”姜樊跑過來一看,三公子包世榮平安脫險,跟著包世榮的那些師爺、親兵也都救出來了,姜樊感激得就甭提了。謝過徐良,他跪在包大人面前請罪。包世榮把他攙起來,又問徐良:“你這是從哪兒來?”山西雁就把自己放假上長安府溜達的事及所遭所遇簡單說了一遍,最後告訴包公子,“你們都不要在這兒久留,你不是趕奔成都上任嗎?現在就起身吧。”包世榮說:“你怎麽辦呢?”

徐良說:“我還有事,我能留下這幫群賊不管嗎?還讓他們繼續為非作歹不成?我回去還要打仗,您走您的,咱們將來再見。”包世榮無限感激,他跟姜樊帶著隨行的眾人,起身奔成都了。

徐良眼看著他們都走了,長出了一口氣,感到無比的輕松!老西兒心裏琢磨,“我可以甩開膀子幹了,好群賊呀,我一個不留!”想到這兒,他轉身二次回到蓮花寺,順原路仍然到大雄寶殿的後窗戶,順著窗戶紙上的窟窿眼兒,往屋裏觀瞧。群賊一點都沒發覺,還在屋裏高談闊論,商量奔閻王寨的事。徐良一轉身,來到前院,抖丹田大喊一聲“呔!山西人在此,你們還不趕緊出來送死!”群賊大吃一驚!心說:這是怎麽回事?

徐良來了?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個個聲色俱變。有心眼兒多的,把附近的燈都吹了,一團漆黑,屋裏頭死一般寂靜。大蓮花海青,二蓮花海紅,一揮手抄起家夥,飛身來到門前。隔著門縫往院裏一看,就見院裏孤單單冷清清的就一個人。他們這下放心了,回手抄起一把椅子,冷不丁,把房門推開,高聲喊,“小輩徐良,你休走!灑家出去了!”“嗖!”先把椅子扔出來了。這是幹什麽呢?他怕徐良冷不防下手,也怕對方扔暗器。隨著倚子出了手,海青、海紅跳到當院。群賊在後面跟著全出來了,在東面一字排開。海青跟海紅吩咐:“掌燈!”小和尚點起燈籠火把,把院裏照得通亮。大蓮花海青往前緊走兩步,舉目留神觀看。一瞅對面的人,挺大的個子,水蛇腰,三道彎,往那兒一站,頭上戴著軟胎抽口六棱壯士巾,身穿一身短靠,斜佩鏢囊,後脊背鼓鼓囊囊的。

往臉上一看,面如紫羊肝,兩道刷白的白眉,小眼睛,耷拉著眼角,嘴角往上翹,多少有點小鷹鉤鼻,大板牙,黑牙根。這人長得太難看。海青心裏納悶兒,這徐良那麽大名氣,鬧了半天,長得這個樣。都說像吊死鬼,看來一點也不假。其貌不揚,能有多大本領呢?海青拿棍就想過去動手,旁邊氣壞了“小瘟侯”徐昌。他把掌中方天畫戟一晃:“師父且慢!殺雞焉用宰牛刀。您老就在旁邊觀兵瞭陣,看我對付他。”“小瘟侯”飛身跳到徐良面前,把大戟一橫:“徐良,可認得某家?”老西兒一樂,“扒了你的皮,我認得你的骨頭!你不就是‘小瘟侯’徐昌嗎。”“徐良啊,咱倆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自從你出世以來,把我姓徐的趕得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到現在都無家可歸。

你小子也出身綠林,反回頭又背叛綠林,我豈能與你善罷甘休!沒想到今晚上,在蓮花寺遇上了。徐良啊!有你就沒我,有我就沒你!”說著“嚓啦”一戟奔徐良頸嗓便刺。

想當年,大破沖霄樓銅網陣,徐良曾經跟他交過手,兩個人打了一百多個回合沒分輸贏。

徐良愛惜他是個人物,大環刀下留了情,有意把他放走,期望他痛改前非,改邪歸正。

結果徐良這算盤打錯了,這個徐昌是個頑固不化的臭賊。後來,兩個人又見過面,徐良二次留情,又把他給放了。今天是第三次相遇,徐良不由火往上撞。心中暗想,看來這種人是鐵了心啦,留他已經沒用了,幹脆把他打發了。徐良打定主意,一看大戟奔頸嗓來了,上步側身往旁邊一躲,大戟刺空。老西兒用大環刀把大戟壓住,使了個順水推舟,也奔徐昌頸嗓掃來。徐昌趕緊使了個“縮頸藏頭”,往下一哈腰,大環刀貼著頭頂掠過。

再看徐昌,反背戟杆,奔徐良後腦便抽,老西兒往前一縱,又躲過這一戟,二人就戰到一處。

徐昌功夫高得很呐,徐良還真得費點力氣。所以徐良觀看定勢,一面封住門戶,一面主動進招。“小瘟侯”徐昌,他是徐良的手下敗將。別看他伸手上陣,那是強硬著腦瓜皮。他也知道面對強敵,要格外注意,不然就難逃性命。所以他把一百單八路方天畫戟,舞得“呼呼”直響,兩個人打得難解難分。群賊都在旁邊看著,大蓮花海青一瞅,暗挑大拇指。看不透這醜鬼還真有功夫,能跟徐昌打到這種程度,可見他身手不凡。看這樣,今天晚上我們蓮花寺還夠戧呢。不但海青這麽想,別人也有同感。徐良和徐昌打到四十回合沒分輸贏,徐良可有點著急了。老西兒一想,現在是敵眾我寡,人家是一百來人,我就一個。久戰不利,累也得把我累死,眼前的戰鬥,是勢在速戰,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