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進匪窟徐良夜探古刹 鬥群寇白眉大施神威(第3/5頁)

“我當是誰呢,我爹來了。恕孩兒不知之罪,爹爹饒命。”徐良一擺手,挾著他的細脖子,把他拽到沒人的地方,把大環刀往他腦門子上一放:“房書安!別吵,你再耍貧嘴,我要你的命!”“請饒了我,我不吵,哪有爹殺兒子的,那太狠心了,虎毒還不吃子呢。”“房書安,我且問你,你又做了哪些壞事?”“您放心,一點壞事都沒做呀,我跟這幫王八蛋在一塊兒,無非是混口飯吃。要能有別的出路,我就不跟他們在一起了。

爹,我保證沒做壞事。”“好,我留下你這條狗命。我再問你,包大人包世榮和家眷都押在什麽地方?實話告訴我。”“哎,好,爹,你往後院去,有一座藏珍樓,那些人都在藏珍樓押著呢,您進藏珍樓把桌子挪開,有個地道,人都在地道裏頭呢。您放心,一個都沒死,這些王八蛋打算拿他們作進見禮,所以一個都沒殺。”“我再問你,藏珍樓裏有沒有埋伏?”“沒有,這您盡管放心,就是門口有兩個值班的,您把他們收拾了,就能進去。”“你說的全是實話?”“爹呀,我還敢欺騙您嗎?兒子欺騙爹,五雷轟頂,天理都不容。我說的句句是實話。”“好,房書安,看你最近這二年還不錯。要這樣下去,早晚還能走上正道。希望你別跟他們一起做壞事。”“您放心,兒子謹遵教導。不過,我這下一步怎麽辦?”“這些事你不要問我,你自己拿主意好了。”房書安轉身走了。心想:幸虧我沒罵他,我要說他個不字,這腦袋就搬家了,往後,我更要小心。房書安回到屋裏,坐到原座上,把頭一低,一句話也不說。黃榮江、黃榮海挨著他呢,擡頭一看,房書安氣色不對:“兄弟你怎麽了?”“沒怎麽的。”“你怎麽氣色這麽不正啊,不舒服?”“有點兒,這兩天有點傷風感冒,頭重腳輕。”“那怎麽辦呢?你找個地方歇會兒去吧!”“我也是這個意思,我有點不自在,找地方歇會兒,諸位,告退了。”房書安借口躲到裏間去了。他心裏明白,一會兒就是一場兇殺惡鬥。徐良那麽厲害,一旦動了手,別把我給捎進去,幹脆離著遠點兒。他的心事,誰也不清楚。

白眉徐良一轉身,直奔蓮花寺後院。時間不大,就找到了藏珍樓。他把大腿一飄,落到天井當院,那身子比貓還輕。閃目觀瞧,藏珍樓的門虛掩著。老西兒眼珠一轉,心想一計,從百寶囊中拿出塊石子兒,這塊石頭就叫沒羽飛蝗石,溜光鋥亮,老西兒一抖手,正好扔到門前,然後一閃身,躲到明柱後面。這聲音一響,驚動了裏頭兩個守門的和尚。“哎,什麽聲音,怎麽啪啦一下?”其中有個和尚一拉門就出來了,“誰呀?”

說話間,明柱後面似乎有個人,好像正向他擺手,這和尚別的沒想,認為有人找他有事,伸著脖子就過來了:“你是誰呀?什麽事?”徐良一拐彎,躲到東山墻,伸出右手,探出三個手指頭,正好掐住他的脖子。這招叫“鷹爪力”,雖說沒使勁兒,可比鉗子還硬啊。這一掐不要緊,這和尚手刨腳蹬,連聲也沒吭就兩眼一翻,身歸那世去了。徐良把他掐死,拎著扔到藏珍樓墻後,一轉身又回來了。這時,那個和尚心裏犯疑,開開門也出來了。“師兄,剛才是誰呀?師兄,你這個人怎麽不言語呀?”徐良轉到他身後,仍然用這樣方法,一使勁,就把他的氣管給掐斷了,這個和尚也死了。徐良也把他扔到藏珍樓後,又轉身回來了,邁步進了藏珍樓,而後輕輕把門關上。擡頭一看,果然有一尊大佛龕,佛龕前頭有個大桌子。白眼眉把桌子挪開,發現下邊確有地道。他從百寶囊中取出火扇子,嘩啦一晃,用火扇子照著亮,就順著梯子下去了。這地道還真挺深,兩旁青磚砌壁。順著陰暗潮濕的路一邊往裏走,一邊往四外觀看。不遠,有間大房子,四個角都有氣眼。這屋裏頭綁著好幾十人,徐良知道,凡是被抓的人都在這兒呢。三公子包世榮在東北角捆著,手被倒綁,低頭不語。包世榮的心哪,像被油煎似的,感到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叔叔包拯。心說:“我是朝廷的命官,奉旨趕奔成都上任,沒想到走到半道上出了事。本來應該走大道,我心裏著急,恨不得能提前到達成都。是我出主意走的小道,結果出了事,這不是我的責任嗎!我死了不要緊,這麽多人都受了我的株連,我於心何忍哪!現在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呀!”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外面有響動,擡頭一瞅,喲,還有火光。借著火光他看清楚了,是徐良!他跟徐良久打交道,哪能認不出來?“三將軍,是你?”徐良一擺手:“低聲,別吵。”徐良來到包世榮近前,把大環刀一晃,砍落繩索,先把包世榮攙起來。包世榮樂得一邊擦眼淚,一邊問:“徐三將軍,你這是從哪兒來?怎知下官被捉拿在此?”“此地並非講話之所,先不要多問,我趕緊把你們全解開。”還用徐良挨個兒解嗎?解開三個,這三個人再替別人松綁,時間不大,全都解開了。徐良告訴大家,“現在仍然在虎口之中,一旦被群賊發現,那可就麻煩了。大家隨我來,誰也不準說話。”老西兒一手提刀,一手攙著包世榮,順著原路離開藏珍樓,奔後角門走去。就這樣,他們離開了蓮花寺。徐良保護著他們,徑直離開這座山,來到前面的樹林。姜樊聽到腳步聲音:“三將軍您回來了,救出大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