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兄愛弟暗中示警 師護侄拔刀相助(第3/5頁)

突然,蔣昭想起青龍寶劍的事,臉發燒,心發跳,慚愧地說:“三哥,對不起你,我的……”“不要講了,不就是寶劍的事嘛!”“噢,您知道了?”“寶劍沒丟,全在我這兒。”徐良說著話,往身後一伸手,唰——拽出青龍劍。不但寶劍在,徐良又一伸手,從腰帶上拽出了三環套月避水圈,往前一遞:“兄弟,你的東西,還給你。”“哎呀,我說三哥,你是人嗎?你是神仙!我服了,心服口服,外帶佩服。”要不怎麽說,錢壓奴婢手,藝壓當行人,都是練武的,這一比,差多少?

其實,徐良今晚並沒有睡著。能睡得著嗎?明天是第六陣,關鍵的一戰,輸贏勝敗,心裏沒底。故此,徐良躺在床上,總是想這些事。勝了應該怎麽辦?朱亮他們能不能話符前言,服輸認罪?經驗表明,可能性不大。因為他們是賊,品質惡劣,一向說話不算數。如果出現這樣的局面,怎麽辦?怎麽調動軍隊,抓朱亮、抓天德王黃倫?怎樣掃平閻王寨,怎樣端了這個賊窩子?如果他們果然認罪了,應該對這些人怎樣處理?徐良想到這,忽然就覺得身旁有動靜,他不看,光用耳朵聽著,蔣昭起來了。老西兒多敏銳,他明白,我這小兄弟,剛出世就想玩兒花活,可再一看,蔣昭從墻上把自己的寶劍摘走了。徐良心中十分不悅,心說:你這年輕人真不懂事,這麽尊貴的東西,你不打招呼就拿,哪能這麽做事?喜歡你說話呀,看來是缺少鍛煉啊!可看在蔣平的面上,老西兒沒計較,就一直盯著他出去了,在暗地之中一直跟著。蔣昭發現黑影,左晃右晃在前面跑,那就是徐良。白眼眉向他多次發出警告,又偷他的劍,又偷他的避水圈,又在他面前晃動,他是執迷不悟,才得了這麽個結果。徐良也是冒險,他一看蔣昭掉到翻板裏被人家抓住了,心裏就是一驚,汗也冒出來了。在天王殿審問蔣昭的時候,徐良就在房頂上。

他左右為難,有心拉金絲大環刀下去血戰群賊,可一想在這場合,自己這能耐敵不住人家人多勢眾,下去那是自討沒趣。後來,被逼得沒轍了,采取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啪”一鏢,打碎琉璃燈,乘群賊大亂的工夫,救出了蔣昭。

剛才,他揍蔣昭並不是戲耍他,是教訓他。老西兒真氣壞了,心說: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多懸!後來一看蔣昭真翻了,他這才露出本來面目。蔣昭認了錯,老西兒也沒說別的,“兄弟,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趕緊隨我回去。”哥倆剛要出樹林,就聽見串鑼一響,伏兵四起。為首的正是朱亮、林玉和陳東坡。蔣昭大驚失色,說:“三哥,我們被包圍了。”“不要害怕,隨我往外殺。”轉身奔正南,準備殺出條血路。閻王寨的人眼睛都紅了,能讓他倆跑了嗎?遠了用箭射,近了用刀劍刺。兩個人累得渾身是汗,難以突圍。正在這緊要關頭,樹上不知是誰,拿著一個特大號的口袋,裏面裝的全是白灰,沖著山上這些人一撒,白灰全撒了出來。這灰就是地道翻板下的白灰,都經過細羅羅過,非常細,見風就散開了,再看飛劍仙朱亮、金鏢俠林玉,以及手下眾人,全成了白人了。

這一嗆,就是一陣大亂。在白灰的掩護下,從樹上跳下一個人來。這人動作比閃電不慢,一晃到了徐良和蔣昭的身後,伸出兩只鋼鉤似的大手,抓住兩人後背的衣服,二話沒說,哈腰就往外闖。他拎著兩個小夥子,就像拎著兩個小包,不費吹灰之力,徐良和蔣昭都懵了,心說:這是誰,這麽大的勁?同時他們還發現,這人的腳步特別快,徐良和蔣昭好似兩耳生風,眨眼間闖出重圍,一拐彎就到了獅子林。這人也沒上房,隔著墻把徐良和蔣昭就扔到院裏了。他明白,二位功底都深,肯定摔不著,要是一般人,這麽扔還不摔出屎來嗎?兩人眼看身子落地,來了個雲裏翻的跟頭,哥倆雙雙落地,誰也沒摔著,可是再回頭找那個人,蹤跡不見。

徐良和蔣昭,兩人的心就跳到一起了,想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場惡夢。怎麽出來的?好險好險哪!他倆正發愣的時候,驚動了獅子林的老少英雄。“撲通撲通”

一響,值班下夜的都過去了,一看是徐良和蔣昭,忙問,“三將軍,蔣將軍,怎麽回事?”這些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這一吵吵,蔣平、歐陽春等人全出來了。他們兩人滿身白灰粉,像活鬼似的,蔣平瞅了瞅問:“良子,小義,怎麽回事?”徐良把臉擦了擦說:“四叔,是這麽回事。”老西兒也瞞不住,把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事從頭至尾講述一遍。眾人一聽,又驚又喜,又氣又恨。蔣平把小圓眼睛一瞪,沖著蔣昭“啪”就是一個嘴巴子,說:“小兔崽子,你哪兒那麽多事?不睡覺,胡折騰什麽?要沒有你三哥解救你,能有你的活命?就你這樣,連自己都保不住,還想救你爹?聽你三哥這一說,連他也遇上了危險,如果沒有高人相助,他也夠嗆。你說你惹來多大的麻煩。我們老蔣家,有你不多,無你不少,你馬上給我滾!”蔣昭哭了,蹲到地上,覺得無限的委屈,抽抽搭搭直淌眼淚。蔣平這火更大了,說:“噢,還冤枉你了?”伸手又要打。歐陽春攔住說:“老四,算了。這孩子的意思咱們都懂,他想到第六陣賭輸贏是個關鍵,想把底摸回來,這不算錯。他還年輕,缺少經驗。不管怎麽說,平安回來就不錯。快快洗洗臉,拉倒,拉倒。”大家也勸解,蔣平這才消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