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梅良祖獻藝鷹愁澗 飛劍仙炮打獅子林(第2/5頁)

大家就座後,梅良祖利用這個機會把京城所遭所遇和蔣平、徐良說了一遍。兩人聽後眉頭一皺說:“有這等怪事?包大人再出了事,可不好辦了。無奈,現在抽不出人,閻王寨的事情都忙不過來。抽無能為的,回去沒用,有能耐的人抽走,這裏的仗誰打?”

蔣平和梅良祖商議說:“今天我們就能分出上下來,不管輸贏勝負,咱們再從長計議。”

梅老劍客一聽,也只好如此。

這時候,飛劍仙朱亮走下西彩台,來到梅花圈高喊道:“眾位,方才經過我們商議,提出一個公平合理的解決辦法。剛才比的是第六陣,雙方互有傷亡,算誰輸,算誰贏呢?

要為這事糾纏,恐怕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因此梅花樁比武之事不算,這第六陣不算。咱們重新準備第六陣,決一雌雄,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徐良他們有心不答應,可又一想,刀劈劉道通的確有點過分,哪有追到人家家門口把人家劈了的?如果朱亮他們揪住這事不放,真是糾纏不清。不算也行,看看這個第六陣又有什麽新花樣。蔣平高聲喊道:“妥了,這樣算公平合理,老劍客,你重新準備第六陣吧。”“好,既然四老爺通情達理,咱們就往下進行。不過這第六陣不在這兒,勞駕各位隨我來。”眾人從台上下來,跟著朱亮直奔後山。

徐良緊隨師父,一邊走,一邊看。工夫不大來到一個地方,叫鷹愁澗,懸崖峭壁,陡立陡立的,往下看深不見底,最寬處能有五丈,最窄處也有三丈五。整個山底下叫鬼閻川,冷氣襲人。老鷹飛到這都發愁。這武怎麽比?大家心裏都沒底。

這時,朱亮走到鷹愁澗的旁邊,對蔣平眾人說:“眾位,咱們練武的人,講究水旱兩路,輕功、硬功都得有,今天這一仗就在鷹愁澗進行,”閻王寨早有準備,山澗兩旁各有兩個大鐵環,飛越山澗拴了兩條鐵鏈,兩條鐵鏈之間相隔五尺。朱亮一看,一切就緒,向大家解釋說:“眾位都看見了吧,這叫雙龍飛索橋,比武就在這上,一人一根,也可以來回替換。哪位不行,掉進山澗,算他經師不到,學藝不高。”大夥一聽,是這麽回事,難得朱亮想出來。鐵鏈有手指粗細,晃晃悠悠,跟打秋千差不多,一個不注意栽下去,就會摔成肉餅子。實在這上比武,真得有絕藝。

朱亮宣布完畢,回歸本隊。時間不大,出來一個人,正是三世陳摶陳東坡。他怪眼圓翻,撇著喇嘴,來到眾人面前,把長大的衣服脫掉,裏頭是短僧衣,斜挎著皮囊,裏面裝著三十二顆金棋子,手裏端著金棋盤,樂呵呵地說:“各位,貧僧不才包下這陣,請大家賞臉。”說完,“嗖”飛身登上雙龍飛索橋,像燕子一樣輕,由這頭走到那頭,從那頭又回來,在兩條索鏈上跳動自如,站在那好像磁石一樣,能把他粘住。果然是絕藝,要沒有登萍渡水的功夫,沒有踏雪無痕的本領,根本練不了。陳東坡練了幾趟之後,在鐵鏈上來了個金雞獨立,鐵鏈來回晃悠著。他高聲喊道:“哪位過來?梅老劍客,您剛來,那幾陣都沒參加,現在正趕上這第六陣,關系重大。這陣我們閻王寨要是輸了,這次比武就算結束,我們以失敗告終,按合同和誓言辦事,決不悔改。我看一般人沒有資格登這雙龍飛索橋,只有您老人家的能耐還可以。怎麽樣,能不能賞臉上來?”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指名道姓。梅良祖綽號金睛好鬥,瞪眼就罵人,舉手就打人,就是刀山、油鍋也不懼怕。老頭兒一聽點自己的名,就說:“好嘞,我要怕你算白活。”

說著擠出人群,回頭又對徐良說:“孩子,在這兒看著,待為師會他。”徐良真有點擔心,師徒感情甚深,他一手拉住師父說:“老人家等等。”“什麽事?”“我說話您可不要生氣。這次英雄會不比尋常,他們每想出一個主意,都有獨到的手段。您老人家上了年紀,氣血也衰敗了,我看您最好不要去,徒兒替你去。”“良子,你這片孝心為師非常高興,不過放心吧,你認為我老了,我認為沒老,相反我覺得我的能耐比當初還強。

孩子,有師父在這,能叫你下場嗎?再者一說,人家點了我的名,你在這給為師盯著,倘若有個萬一,我一腳蹬空掉下去,或者被打死打傷,當然你就得下場為我報仇。”老頭兒說著,邁步來到山澗旁,周身上下收拾利落,飛身就跳上另一根鐵鏈,一個金雞獨立,像蜻蜒點水。兩旁眾人一看,鼓掌喝彩。再看兩位在兩條鐵鏈上來回走了幾趟,開始伸手了。梅良祖使的是子午盤龍梢,是根拐棍兒,比較長,有彎曲,甩起來還帶響,寶刀、寶劍切削不動。三世陳摶使的是大棋盤。兩人一動手,梅良祖無形中就有點吃虧,因為他盤龍梢占的面積小,而陳東坡的金棋盤面積大,使起來“呼呼”,掛風,像一堵墻,況且陳東坡硬功出眾,力大絕倫,越打越勇,越戰越猛。兩人打到一百個回合沒分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