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震八方棄暗投明 房書安絕處逢生(第4/5頁)

為首領隊的正是赤發龍神馮魁章,在他身後是他四個兒子,還有上官弟兄以及姓尚的軍師,偏副寨主五六百人突然出現在震八方眾人面前。雷英這臉“刷”就變了色,渾身汗毛都立起來,心說: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知道的消息?真是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

馮魁章怎麽得著的消息,為什麽來的這麽快?還得拿白天來說。雷英打了王順,把房書安要到後寨,他坐了一會兒,告辭出來了。他走之後,上官清覺著有點不對茬,他看看沒人,就跟馮魁章說:“大寨主,我看雷副寨主今天有些反常,情況有些不妙。”

他這一說,馮魁章還有點傻了,他說:“老人家,此話怎講,您看哪兒反常?”“我發現雷英跟你說話時,兩個眼睛不住地轉動,他嘴上說一樣,心裏想得又一樣,難道說他還有別的想法不成?咱可不能不防,有道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不!老人家您是後來的,不知道我們倆的感情,雷英這人一步倆腳印,光明磊落,決不會有其他想法。”“不見得吧,大寨主,雷英未必像你說得那麽實在,我總覺得有點反常。”“老人家,那你說該怎麽辦?”“今天晚上盯上他就知分曉,晚上我到後寨去,聽聽他們說什麽,要知心腹事,單聽背後言,到時候我們就有底了,也許我分析是錯的。”馮魁章被他說了個心活,但心裏像堵了一個疙瘩,但願他說的事不兌現,最好是猜錯了。掌燈以後,上官清換好夜行衣,背上獨龍雙拐,起身趕奔後寨。他就在房坡頂上側耳朵聽著,房書安他們在屋裏說的話,一舉一動都叫他聽了去。上官清聽完以後,回轉身給馮魁章送信去了。馮魁章一聽,火冒三丈,心說,姓雷的,你可真不夠意思,我對你不錯,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調炮往裏揍,倒賣我的少華山哪,你想升官發財,把我送進鍘刀裏面,居心何其毒也。因此,他集合隊伍在後面追趕,走到江邊雙方相遇。

馮魁章一看,可不是嗎?船都準備好了,往當中一看,挺大個腦袋,那就是房書安。他看罷,火往上撞,高聲喝喊道:“呔!雷大兄弟留步!”事到如今,雷英也豁出去了,沖著賀賓、方雕一使眼色,三個人一字排開,拉好架子。等馮魁章走到跟前,雷英說:“大哥,怎麽還沒歇著,到後山何故?”“兄弟,別打啞謎了,咱倆還用得著變戲法嗎?

我且問你,這是怎麽回事,你打算把房書安送到哪兒去?”“哈哈哈,大哥既然問到這兒,我實言相告,我想讓他回去給開封府送信去,回頭再來攻打少華山。”這一說不要緊,馮魁章這火“騰”地一下就燒到腦門子上,他說:“雷英,你瘋了不成?真沒想到,誰能背叛我,你也不能啊,結果我想錯了。你就沒想想,屋裏說話墻外有人聽、大道說話草棵兒裏有人聽,沒有不透風的墻。難道我就沒有心腹人嗎?你的所做所為我全都清楚,念你當初是少華山的主人,咱們倆交情不錯,我也不願抓破臉皮,你現在受點屈,把兵刃交出來,把房書安交給我任憑發落,我還可從長計議;如果你真想抓破了臉,我馮魁章翻臉不認人,到那時你可悔之晚矣。”剛說到這兒,方雕忍無可忍,拉單刀過來說:“馮大哥,我插兩句,可能你恨我們,認為我們把你賣了,實則不然。你為什麽收留王順?為什麽要跟開封府為仇做對?這不是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自己找麻煩嗎?您要是能聽進我們的勸說,打囚車、裝木籠,把王順送交開封府,然後我們一塊兒去請罪,諒開封府絕不會為難咱們。假如大哥你不聽良言相勸,早晚得惹出大亂子來。”這話還沒說完,馮魁章回頭吩咐他四個兒子:“來人呀!快把這作亂之人給我拿下。”他大兒子馮雲龍,一晃擂鼓甕金錘“噌”就跳過去,說:“方雕,叫你吃裏扒外,大公子我教訓教訓你,著錘吧。”掄錘就砸,方雕手晃單刀往外招架。他這兩下哪打得過馮雲龍,本來方雕的能耐就稀松,再加上手裏的兵刃比人家輕得多,武藝也不如人家,一伸手就不行了。沒到第三個回合,刀被大錘給崩飛了,方雕見勢不好,扭身就想走,馮雲龍往前一跟步,一錘正砸在方雕後腦勺上,打了個萬朵桃花開,死屍栽倒在地。賀賓一看,叫著:“好小子,你真夠狠的,拿命來!”一晃掌中大鐵刀,飛身跳過去,要大戰馮雲龍。馮雲虎看見,晃掌中一對八棱亮銀錘,上來把賀賓給攔住,五六個照面“啪”一錘砸在腦袋上,賀賓連吭一聲都沒有,就死在地上。雷英把眼一閉,好懸沒背過氣去,他不是怕,是氣的,另外也心痛,他跟這哥兒倆左右不離、多少年的交情,在剛要棄暗投明的時候,結果雙雙斃命,他能不難過嗎?刹那之間他緩過這口氣來,探臂膀“鏘鋃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