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白蕓瑞活捉張小溪 鄒化昌大戰郭長達

白蕓瑞刀斬三翁,威震群寇。這幾招兒幹凈利落,果然不俗,但卻疼壞了郭長達。

因為死的這哥仨都是他親自培養的。只見這妖道哇哇嚎叫,口誦佛號:“無量天尊!白蕓瑞,好小子!殺人償命,你拿命來!”說著,晃動量天雙尺,奔向小達摩。白蕓瑞毫不示弱,亮了個夜戰八方藏刀式準備大戰郭長達。

翻江鼠蔣平一看,有點放心不下,他知道郭長達是劍客身份,武林高手,且不說他為人的品質多麽惡劣,單說他的能耐肯定在白蕓瑞之上。他們二人相爭,如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倘若白蕓瑞有個三長兩短,我對不起兄弟玉堂,也使開封府折斷了一根擎天柱。想到這兒,他大聲地喊起來:“蕓瑞,你先歇會兒,讓別人替替你。”白蕓瑞明白蔣四伯的用意,知道他心疼自己,又一想:四伯,您真糊塗!誰能取代我呢?換了別人不是白送死嗎?幹脆自己豁出去了。所以他也大喊著:“四伯父,我一點兒也不累,這些日子蹲監坐獄,坐得我腰酸腿疼,肌肉都有些發緊,這幾仗打得還真痛快,我正在興頭上,誰也不用換我。”白蕓瑞拒絕了蔣平的意見。但他一想:郭長達肯定不是好惹的,跟他動手之前,我得先辦一件大事,把兇手張小溪生擒活捉,好洗白自己,了結了這官司,倘若他乘亂逃走了,我這官司可就沒頭了。想到這兒,他沖郭長達高聲喝道:“妖道!別看你是蓮花觀的總門長,盛氣淩人,我根本就不伯你!你我一定要分個高低。不過先別著急,我有個要求,不知你肯聽否?”“白蕓瑞,有話請說。”“誰叫張小溪,你叫這小子過來!他殺死三國舅報我的名字,害得我差點兒沒了性命。他的品質太惡劣,手段太毒辣了,我跟他沒完,你讓他過來!他要不過來,我罵他八輩祖宗!”

房書安一聽,對呀,這可是件大事。他認識這個張小溪,所以用手一指,說:“老叔啊,靠左邊第四位,那就是張小溪,人稱玉面小如來的王八小子。哎!姓張的,有本事你就出來!你在人群中呆著不算英雄好漢!要是你爹娘給你膽子,你就出來跟我老叔叔比比,這才叫英雄呢!光在後面使絆子,不算豪傑,小子,你出來不出來?你還等我們揪你不成?”房書安說的話可激怒了張小溪,本來他不想出來,可白蕓瑞點名叫他,房書安指名罵他,他感到臉上無光,如果裝聾作啞,以後怎麽在眾人面前擡頭!想到這兒,他“噌”就躥到郭長達面前,“總門長,您先歇著。殺雞焉用宰牛刀,在下為您效其勞。白蕓瑞交給我了。”郭長達點點頭:“小溪,你要多加謹慎。”“總門長放心,他沒什麽了不起的。”郭長達倒提量天尺,回歸本隊,給張小溪觀陣。

張小溪提單刀,殺到白蕓瑞面前,把刀一橫,“啐,姓白的,你睜眼看看,我就是玉面小如來!”蕓瑞借月光一看,這小子的個頭、長相果然和自己相似。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蕓瑞劍眉倒豎、虎目圓睜:“張小溪,你小子太損了!你與我白家有仇,可以和我約個地點時間,公開見個高低。可你不敢,竟暗中使絆子,給我栽贓,嫁禍於人,算什麽東西!可惜堂堂八尺之軀,男子漢大丈夫,做出此事,真是豬狗不如!”“白蕓瑞,你別說了!我栽贓也罷,使絆子也罷,就是想要你的命,給綠林人報仇,給我老張家出口氣!廢話少說,有能耐,今兒你要我的命;沒能耐,今兒我宰了你!看刀!”他蹦起來,照蕓瑞就是一刀。蕓瑞上步閃身把單刀躲過,手腕一翻,用寶刀把張小溪的刀壓住,使了個順水推舟,“唰”,貼耳撩腮,奔張小溪的脖子就來了。張小溪一看,趕緊來了個縮頸藏頭,往下一蹲,“嗨!”這刀從他頭上掠過。張小溪剛直了身子,蕓瑞手腕一翻,刀又抽回,這一招叫回光反照,是絕命刀,像一陣風似的,冷森森、涼嗖嗖,透人寒膽。張小溪一看不好,“哎呀”,再躲已來不及了,他用掌中的刀往外一撥,正碰在白蕓瑞的刀上。蕓瑞使的金絲龍鱗閃電劈,是一把寶刀,削鐵如泥,而張小溪使得是普通的鋼刀,兩刀碰在一起,就聽“當啷啷”,張小溪的刀折成兩段兒。“完了!”

張小溪嚇得一閉眼,哪知蕓瑞的刀沒往裏遞,眼看到張小溪脖子了,他把刀往下一壓,“坐下吧!”“啪!”張小溪沒站穩,坐在了地上。他剛想來個鯉魚打挺去逃命,蕓瑞已到近前,照他飛起一腳,正踢在後腰上,這小子當時就動不了了。蕓瑞騰出一只手,拽住他的脖領,像拖死狗似地,拖回本隊。

房書安頭一個跳出來,“乒乓”,照著張小溪就是一頓嘴巴,“兔崽子,缺德損透了!你小子是惡貫滿盈。”張小溪瞪了房書安兩眼,房書安氣了,又是兩巴掌,然後把張小溪綁上了。這是為了要他的口供,到公堂三頭對案,那樣就可以洗清白蕓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