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回 望海樓蕓瑞斥惡霸 五楊觀小英會達摩(第2/54頁)

白衣女子把臉一沉,兩眼露出冰冷的目光,像利劍一樣,刺得小三直顫:“小姐,您……”“快閉上你的嘴,休要在我面前說三道四。我和你們素不相識,焉能同你們坐在一起?真是豈有此理。夥計,算賬!”白衣女子抓起桌上的包裹,就要下樓。曹世彪滿臉奸笑,伸胳膊把她給攔住了:“慢著!大爺讓你過來吃酒,是看得起你呀,再說今天咱們倆碰到一塊兒了,這就叫有緣千裏來相會,怎麽能說走就走呢!你先把芳名留下,讓我記在心裏,然後呢,陪著我到家裏住幾天,等到玩兒夠了,你要想走再走,到那時我讓你發一筆小財。”

白衣女子氣得面紅耳赤,剛想要罵他們幾句,白蕓瑞跳過來了。蕓瑞早就氣壞了,心說:這都是些什麽東西,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調戲良家女子,還有一點王法沒有!這種事要發生在開封府,包大人早拿狗頭鍘把他給鍘了!我是開封府的辦差官,遇到這種事,焉有不管之理!他這才擋住了曹世彪:“呔!爾等什麽人?公然調戲良家女子,該當何罪?”

曹世彪不由一驚,擡頭看了一眼白蕓瑞,見他眼露兇光,滿臉殺氣,知道來者不善,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他又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心中欲火難捺,把生死就置在了度外;扭頭看看身邊的打手,膽子又壯起來了,一邊朝後退一邊吼道:“哪兒蹦出來這麽個小子,仨鼻孔出氣,難道說你想找死不成?小子們,給他熟熟皮子,撓撓癢!”“喳!”這幫小子一個個捋胳膊挽袖子,就想要上前動手。

突然,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花裏魔王曹世彪剛說完話,猛然身子一挺,倒在了地上,順著鼻孔嘴角淌下了鮮血。有四個奔向白蕓瑞的打手,剛剛把手舉起來,誰也沒看清怎麽回事,就和曹世彪犯了一樣的病,躺在樓板上,死了。余下的打手嚇得面無人色,急忙抱頭逃出了望海樓,白蕓瑞也愣到了那兒了。心說:我並沒有動手,這些人怎麽就死了呢?看他們鼻孔嘴角淌血,是中了極毒的暗器,瞬息間要了性命,這暗器是誰發的呢?他左右看了看,白衣女子抱著肩膀在那兒發抖,掌櫃和幾個夥計嚇得鉆到了桌子底下,幾個吃飯的客人也像傻子一樣,有的還癱在了地下,看樣子這些人都不會打暗器,白蕓瑞百思不得其解。

停了一會兒,酒樓的掌櫃緩過了氣,瞅著曹世彪等五具屍體,哭喊道:“不得了啦,可要我的命了。曹大爺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就死了?我這個酒樓可開不成了。”白蕓瑞看掌櫃嚇成那個樣子,說道:“你是這兒的掌櫃嗎?”鄭掌櫃趕快說:“小人是這兒的掌櫃。這位大爺,您也看到了,曹大爺這麽一死,我可該倒黴了,不但要傾家蕩產,只怕連命也得賠上啊——”“掌櫃的,你別哭,也別喊,這事慢慢來,依我看你決不會包賠他什麽損失。我且問你,剛才發生的事情,你全看見了嗎?”“全看見了。”“你說說是怎麽一回事?”“是這位曹大爺,不不,曹世彪,恃強行兇,要欺負這位女子,您先生仗義直言,進行阻攔,曹世彪這小子便指示他的打手,要動手打您,誰知道他們就死了。”“他們要恃強行兇,可是並沒人亮家夥殺他們,對不對?”“對呀,他們的四肢俱全,腦袋也長得好好的,並無半點刀傷。”“也沒人動手打他們,對不對?”“對呀,他們臉沒青,鼻沒腫,誰也沒有打他。”白蕓瑞又對夥計和幾個吃飯的客人道:“諸位都是見證,你們說是這麽回事嗎?”“我們全看見了,就是這麽回事。”鄭掌櫃道:“那麽這些人怎麽無緣無故就死了呢?”白蕓瑞冷笑一聲說:“這就叫行的不正,遭天報應。你們知道嗎,今天是白煞神值日,由此路過,見到這群小子行為不端,略施懲罰,他們便沒命了。”

白蕓瑞說到這兒,偷瞟了白衣女子一眼,見她面色莊重,嘴角露出一絲讓人不易覺察的笑意。白蕓瑞若有所思。

當時的人們都挺迷信,聽白蕓瑞這麽一說,就相信了,有的還由窗口探出腦袋,朝空中亂瞅,想要看看白煞神在什麽地方。

鄭掌櫃道:“這位義士,您的話雖有道理,可是官府要問起來怎麽說呢?他們可不信這一套啊。”“如果官府問話,你就把經過的情形,如實說一下。”“曹家有錢有勢,官府不會聽我的呀。”“這事好辦。今天既然讓我遇上了,我就管到底。你到官府去報案,讓他們前來驗屍,我在這兒等著。官府若敢為難你,自有我替你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