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嫣落

半個月下來了,欞妹還是沒再跟自己說過一句話,從那日自己的屬下從窈娘程非手裏把她奪回了府裏。

欞妹是個靈透的女子,她想來什麽都明白了。

可裴琚的心情今天還是很舒爽。剛才他在書房裏笑問胡玉旨道:“華溶的案子結了?”

胡玉旨也笑道:“結了。”

他兩人臉上都是輕松的笑,剩下的,只是怎麽在欞妹口中套出那《肝膽錄》的秘密而已。她再聰明,總不過是一個女子,夫亡子失,她還有什麽寄托呢?何況,東密已經要發動。裴琚的心裏冷冷地想到了寧王。欞妹就算不信任自己,她應當更痛恨東密。到時,她那秘密不與自己說又和誰說去?何況,今天自己已暗示地威脅過她:如果她不交托給自己《肝膽錄》,自己這個兄長就要做主把她嫁到鷹潭華府去,借此,還可以更加鞏固自己與華家盟友之局。

此時,裴琚正輕衫緩步地向後院走去。絲綢的衣膚很松軟,他覺得衣下的肌膚還是那麽年輕,愜意地感覺內外潔凈的衣裳正在擦撫著自己的下體。

他要去的是那個沈嫣落住著的院落。

沈嫣落住的院子在裴府叫梨花院。

想起沈嫣落,裴琚更覺得開心起來——他把她帶離京中,帶到江西的這一舉動還是對的。那是怎樣的一個女子,那又是怎樣一握的輕軟的腰?裴琚有過很多女人,可他再沒在別的女子身上見過那樣的腰。欞妹固然已稱絕色,但在沈嫣落面前,明麗鮮妍的欞妹只怕也會失色。因為,那一股女人柔弱的味,欞妹卻是沒有的。

那是種徹底的,徹頭徹尾的柔弱。

柔弱得恨不得讓所有男人都渴望在其身上喘息。

裴琚想起沈嫣落當年初到裴家時他見到她的第一眼,那一眼之下,他當時腰下就覺得硬了。他當時就想——蒼天造物,這是一個怎樣的讓人一見就想去欺負她的女人!

是的,她的存在就是一場徹底的柔弱。裴府中上下淌著哈拉子對她垂涎的男人想來不少吧,連父親見到她時都曾一度失語。

占過她便宜的也不少,不只三叔公一個,前前後後,只怕有權有勢的也很有幾個。但最後,得到她的,總歸是他。

裴琚想起自己每次壓在沈嫣落身上時她的臉色,那是:屈辱。對的,那就是一種深深的屈辱。可正是那種強烈的屈辱與更強烈的無助會更加刺激起他的欲望。這女人真是不同,哪怕你已上了她無數次,還是會被吸引得難拋難忘。因為,就算是無數次後,她也總還會如第一次初經人事般地痛楚、屈辱與呻吟的。

她那無聲的呻吟這時似又回響於裴琚耳畔,他的身子忽似燥熱了。人過三十以後,在別的女人面前,他已很少會這麽快地被撩起興致。可只有沈嫣落,只要一想起,他就會有一種一泄為快的快樂的渴望。對於自己她到底是個什麽?在她身上,男人是真的可以變成一只獸的。讓人自覺勇猛自覺雄性的獸。難怪當年三叔公曾涎著臉對自己吹噓道:“她就是那個永遠的處女。”

裴琚當時聽到,唯一的反應就是下了陰手,讓三叔公從此不只不能再碰沈嫣落,也再碰不了別的女人了。照這麽說,她是應該感激自己的,只有自己才真正保護了她,不是嗎?

他的腦中忽然想起蒼華,不自覺地一聲失笑:就是連那個小子,一向很鄙視女人的蒼華,第一次見到沈嫣落時,眼也呆了,腿也直了,渾身都發顫了。可笑的是他還凈板著臉以為自己沒有注意,自己當然也裝作沒有注意。

裴琚今天的興致很好,因為今天,這江西,這局面,他終於都已妥善處理。丁夕林已死,華溶之事已了,到頭,還是他的天下,他的江西。還有,他終於又有了一個可以再次懲戒沈嫣落的由頭了——她真的天真地以為他會不知道那架秋千嗎?為這一件事,他終於知道了肖愈錚想要托付的人真正是誰,他下手除了丁夕林,這是他近日第一大快事。

他要為此事既獎賞嫣落又懲罰她。他想著他即將的“獎勵”與“懲罰”,想到這兒,他由不住快意地笑了,只覺得又有了少年時那種猴急的心性。

接著,他看到了蒼華。

蒼華正在梨花小院的門前。

——在發覺蒼華對沈嫣落的心動後,在發現這個忠心不二的屬下原來喜歡偷看自己這個表妹的秘密後,裴琚每次找沈嫣落發泄時,就總又多出了一個遊戲,那就是:叫蒼華來他的窗外護衛。

他喜歡這樣的一種權力感。男人,女人,同時被他玩弄了的。哪怕清窈標致如沈嫣落,哪怕狂蕩兇悍如蒼華,都同時被他玩弄了的。

他讓蒼華守在那扇薄紙的窗外。窗很薄,不只可以讓蒼華聽得到他在窗內的聲響,他也可以聽得到窗外蒼華在每次他興濃時不由發出的那沉重的喘息,他還甚至親眼看到過蒼華在月色下的窗外情不自禁地對他自己幹過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