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神影紛紛向洛陽(第3/4頁)

在以馮百歲為首的天山弟子幫助下,祖悲秋和洛秋彤只花了三天時間就來到了這座金碧輝煌的東都城。他們從城南入城,定鼎門前車水馬龍,人滿為患。守城的官兵大聲呼喝,號令進城之人將帶來的車馬寄存於城南,不得攜帶入城。洛秋彤和祖悲秋將車馬托與一處農家,立刻興致勃勃地隨著這群談笑風生的天山弟子大步邁入了定鼎門,來到了著名的天街。

祖悲秋踏上這條長八裏,寬一百步的天街,只感到清晨的天陽照在細沙鋪成的地面上,耀目生花,令他頭昏腦脹,虛汗叢生。他四外一望,這寬闊得令人難以置信的長街上雖然人來人往,車馬密集,卻仍然讓他感到一種無法說出口的空曠,就仿佛一位長居洞穴的侏儒,突然間闖入了一座巨人的都市。

在他身邊的洛秋彤見到他臉色異常,連忙一個箭步來到他的身邊,用手輕輕扶住他的手臂,輕聲道:“悲秋,你的傷勢是否有了反復,為何臉色如此蒼白?”

“不,我沒事。只是這條大街實在太過寬闊,我一時之間有些頭暈。”祖悲秋喃喃地說。

“哈哈哈哈!”在他們身後入城的天山弟子們聽到祖悲秋的話,都嘻笑了起來。

“當年我為了投奔天山派,從滑州先到長安,從長安再到沙州,看到朱雀大街,也是這副德行。不過當時我可才只有十三歲。”眾天山弟子中生性最詼諧的風橫江笑道。

“洛師姐,你這位前夫婿是從哪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長到這麽大居然在天街上感到頭暈。”嬌小玲瓏的天山女弟子容可盈眯著眼笑道。

“在下一直在益州祖園居住,這還是我生平第一次出門這般遠的。”祖悲秋連忙解釋道。

“祖園,是哪個縣城?我從未聽過。”走在最前面的馮百歲回頭問道。

“那個……是……”洛秋彤苦笑了一聲,“是他家裏人造的一座園林。”

“噢!”眾天山弟子恍然大悟地一起點頭。

“你說一直住在祖園,到底住了多久?”容可盈又問道。

“呃,三十……三十年。”祖悲秋縮了縮頭,低聲道。

“啊!?”眾人齊聲驚道。

“難怪洛師姐要離家出走,換了是我也要跑。你怎麽能在一個這麽小的地方呆上三十年,那豈非悶也悶死了?”容可盈尖叫道。

“可盈!”馮百歲再次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

容可盈嚇得一吐舌頭,縮回到了一行人的最後方。

洛秋彤和祖悲秋互望了一眼,都感到一陣尷尬,同時將臉側過去,不敢再看對方。

“哈哈,各位看看前面是什麽?”天山弟子中眼睛最亮的厲中廷突然大聲道。眾人隨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一座平地起三層,紅磚碧瓦,橘黃梁柱,青旗飄舞的豪華酒樓巍然屹立在眾人面前。

“嗨——!”眾人都是一陣掃興。

“歷師兄,你整天想的就是喝酒,看到酒樓也不用叫得如此響亮啊。”容可盈不滿地說。

“你當這是普通的酒樓嗎?”厲中廷一指酒樓前的招牌,“看看上面寫得什麽?”

眾人仰頭一看,嘩地一聲同時驚叫了起來。

“這不是他親筆題過字的酒樓嗎?”容可盈興奮得滿臉紅暈,激動地說。

“看到這個招牌,你們是不是心裏面有個聲音在響?”厲中廷說到這裏,從懷中拿出一個青瓷葫蘆的小酒瓶,豎起食指在瓶身上連敲數下,發出悅耳的金石之音,“當,當,當,當,當,當!”

“憶昔洛陽董糟丘,天津橋南造酒樓,黃金白璧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天山子弟們和著厲中廷敲出的韻律,拍著手掌大聲唱道。

走過董家酒樓(後來的謫仙樓),再前行數十步,已經來到了洛水之畔。在眾人眼前就是赫赫有名的天津橋。在隋朝之時,這座有著天河津梁氣派的天津橋仍然是一座可以開合的浮橋,以便於皇帝的龍舟穿過。後來洛陽屢經戰火,又經過數次大水的洗禮,此橋經過數代的重建,此時已經和以前橫跨重津渠的黃津橋合二為一,成為了長五百步的多孔圓弧形拱橋,氣派更加恢宏壯麗。

憑橋俯瞰洛水,綠水飄蕩,銀波粼粼,沿岸細柳如絲,槐楊吐綠,涼風送爽,令人心曠神怡。祖悲秋站在洛水之上,癡癡地望著水上來來往往的渡船,一時之間忘記了和眾人一同前行。

“悲秋,快點來吧。我要帶師兄弟和各位姐妹到永泰坊我洛家的湘紅別院中休息,養精蓄銳,好準備今晚的論劍大會。”洛秋彤輕輕一拉他的衣角,輕聲道。

“天河津梁,名不虛傳,這裏的確是不同一般的美景!”祖悲秋興奮地說。

“洛師妹,沒關系,你這位前夫婿第一次來洛陽,自然要讓他過過憑欄而望的癮頭,如今時光尚早,我們便陪他再呆一會兒。”馮百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