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 四 章 登天幻影

綠鶚一下被人看出破綻,不由一愕,身形一扭平地拔起,身子彎成了一個弓狀,快到三樓,身子彈直向白衣少女勁射而去,白衣少女驚叫一聲,腰胸一扭,身子平飛,向對面的走廊掠過,可綠鶚使的是她父親“無影怪”的獨步天下的“登天幻影”輕功,“無影怪”輕功來去無影,想那白衣少女怎麽擺的脫綠鶚,只見綠鶚一晃,綠鶚在空中一個大轉身,身子又向對面走廊勁射而去,“啪啪”兩聲脆響,白衣少女粉臉上已被摑了兩巴掌。

綠鶚叫道:“老娘高興這樣說,關你屁事?”

突然,“吱呀”一聲,從三樓正中一個房子走出一個身穿錦袍、頭上倌著玉帶、白齒朱唇雍榮華貴的少爺,約摸二十五六歲,雙手一拱道:“這位兄台……哦,妹子,小婢有犯尊望,我殷某在這裏向你賠不是,請問妹子可叫綠鶚?”

白衣少女滿臉通紅,整個人羞怒不已,叫道:“公子,是她先罵你的,我才……”白衣少女本想說我才教訓她,哪知道一下子被人打了兩個耳光,一口氣說不出來。

綠鶚一招得手,正自得意,聽見錦服青年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怔,竟被他雍容典雅的氣度怔住了,半天答不上來。

柳天賜三人站在樓下,看到那青年公子確是氣度不凡,那白衣少女似乎是他的丫頭,對他甚是恭敬,青年公子住在屋裏憑聽覺知道綠鶚所使的“登天幻影”輕功,這倒不易,“無影怪”在江湖上飛來竄去,尋找女兒綠鶚,江湖中人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青年公子能判斷這刁鉆古怪的少女就是“無影怪”的女兒綠鶚,這倒不奇怪。

綠鶚嘴一撇,說道:“我叫不叫綠鶚,關你什麽事?兜裏有幾個臭錢也不要太張狂了!”

錦袍青年一點也不惱怒,笑道:“這倒也是!”又對白衣少女說:“青青,快向這位妹妹賠不是。”

白衣少女滿臉不情願,但還是硬生生地擠出一句話,聲音很小地說道:“對不起。”

綠鶚雙手拍了拍,說道:“這還差不多。”說完,縱身飄然而下。落在柳天賜的面前笑道:“黑虎哥,那白衣女人該不該打?”

柳天賜對綠鶚刁鉆的性格習慣了,但覺得這次也太出格了,說道:“可人家又沒惹你。”

綠鶚沒想到柳天賜會說她,滿面的高興勁如潑了一盆冷水,嘴一翹說道:“那你是不是要我向她賠不是。”說完,一轉身走進了廂房。

三樓那錦袍公子忽然對上官紅燦爛一笑,轉身也走進了房子,上官紅“哼”了一聲說道:

“滿臉的脂粉味,我看不是什麽好東西!”

廂房也只有兩間,綠鶚和上官紅兩人住一個房間,柳天賜和袁蒼海住在隔壁,四人洗漱完畢,覺得渾身輕松,旅途的困氣也消除了,精神大振。柳天賜走到綠鶚房裏,想哄哄綠鶚,上官紅和綠鶚正坐在床沿說悄悄話,見柳天賜走進來,以為聽到了兩人的說話,不由大窘,皆俊臉緋紅。

柳天賜笑道:“你倆位,是不是在說我柳天賜什麽壞話?”

綠鄂笑道:“姐姐說準備給你做一件衣服,叫我陪她到街上去買些布料,虧你還說……

哎喲!”上官紅低著頭在綠鶚身上揪了一把。

柳天賜見綠鶚沒有生氣,也就放寬心,說道:“不打擾你說悄悄話,我睡覺了。”說著關上門回到房間,和衣而睡。

睡到半夜,突然聽到屋頂上有如落葉般的腳步聲,盡管很輕,但柳天賜還是聽見了,柳天賜打開窗,頭往外一探,正碰到上官紅也從窗戶往外探出身子,與柳天賜相視一笑,兩人隨手關上窗戶,飛上了屋頂,不一會兒就可以看到前面的人。

兩人大吃一驚,這個人正是白天見到的那個錦袍公子,只見他沿著城墻外面,順著一條田間小路,前面出現了一片小松林,向四處望了望,輕聲叫道:“子薇,我是段安柯。”樹林旁有一條小溪,從小溪那邊傳來一個女子的啜泣聲,段安柯一陣驚喜,憂心沖忡地小心走過去,挨著那女子坐下。

那女子穿著紅色的緊身衣服,身段甚是窈窕,長發披肩,兩肩隨著哭聲不停的抖動。

柳天賜和上官紅趴在樹幹上,一動不敢動,從剛才輕功的身法看,這段安柯的功力不在他兩人之下,武功這麽高,深更半夜跑到這松林裏做什麽。

段安柯挨著叫子薇的紅衣少女坐下,雙手支著下巴,沉默了一會兒,扳過紅衣少女的肩頭,柔聲說道:“子薇,人死是不能復生的,我也很難過,沒想到……向伯伯遭人毒手。”

說著竟也嗚咽起來。

柳天賜心想:看不出這錦袍公子,倒還真是個多情種子,說哭就哭起來,自忖自己遠沒這種境界。

那紅衣女子先是一愕,那神情仿佛在說:你怎麽知道?見錦袍公子也在傷心落淚,心一軟就倒在錦袍公子的懷裏說道:“段大哥,我現在可只有你一個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