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 五 章 胭脂寒露

君情又收回目光,對偎在身後的百葉柔聲道:“寶貝,來,給我倒酒。”

百葉有些膽顫地提起放在那特制的蒸籠上的酒壺,給君情勉強地倒滿一杯酒,依然將酒灑落了一些到桌上。

“教頭,這是青龍幫的三少幫主。”一名帶刀的大漢小聲地對那壯牛般的尤過之低聲道。

“青龍幫又怎樣,哼,老子尤過之從來不吃這一套。”尤過之不屑地粗暴道。

“哦,你叫油過之,怎麽這麽怪的名字,怎麽不叫火燒之呢?”君情挑釁地道。

“小子你找死!”尤過之身後的一名帶刀大漢為了拍馬屁,龍佩他不敢打,他對君情卻毫不客氣地槍上兩步,一巴掌扇了過去。

君情淡淡的一笑,對那一巴掌毫不在意,依然端起酒杯,輕松地吮了一口。

“呀!”那名大漢就像觸了電一般,慘叫一聲,飛快地縮回了手。

“好酒,好酒,酒好美人更好!”君情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瀟灑地放下酒杯。

百葉已經嚇得臉色蒼白,想到那來勢兇猛的一巴掌要是真落到君情的臉上,肯定會腫得如饅頭一般。

那名大漢收回右手一看,只見掌心就像被人烙了一般,一點焦黃,痛得直冒冷汗。

尤過之大驚,君情那輕描淡寫的樣子的確有一種莫測高深的震懾力。

“妖術!”有人在低呼,的確有些像,誰也沒有看見君情如何出手他甚至連酒杯中的酒都沒有溢出一點。

這之中只有兩個人知道是怎麽回事,君惰當然知道,另一個便是百葉,她很清楚地看到君惰那只端起酒杯的手,中指翹了一下,雖然她並沒有看到那只中指接觸到那只大手掌,但卻知道定是與那中指有關,心下對君情更是驚佩得不得了,心中也稍為安心了。

“你是什麽人?”尤過之臉色變得很難堪地怒問道。

龍佩見有君情在,也變得灑脫自然起來,不慍不火地道:“你不配知道。”

尤過之眼中精芒暴射罩定龍佩的臉冷笑道:“小子,別以為你老子可以護著你,就是你老子來了也要對大爺我客氣地說,大爺是看在你老子的面子上,才不和你計較,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龍佩臉色一變,就要動手教訓他,卻為君情一個眼色打住,只得怒視尤過之,眼中幾欲要燃著火來。

君情打了個哈哈道:“有的人呀,總是打腫臉充胖子,兩斤草包,借來一張人皮到處裝個人模人樣,有人把他當一只癩皮狗,可是拆開一看,原來是兩個快要爛的草包,真是可悲可笑,可憐之至呀!”

尤過之臉色一變,目光變得異常狠厲,就像一把把刀,想將君情刺個透穿。

“小子你到底是誰?若是故人之子,或可放你一馬君情冷哼一聲,打斷尤過之的話道:“你放心,我沒有也不想跟一只變態的公狗有任何瓜葛,所以你也不配知道我是誰。”君情的話毫無回轉余地,直截了當。

百葉、青桐,心中感到一陣快意,君情這樣明擺著是要為她們出頭,不由得感激地拋了一個媚眼給他。

尤過之幾乎氣炸了肺,君情當眾這樣侮辱他,還是從來未有過的事惰,一向是作威作福的他怎生受得了這個氣,暴吼一聲:“找死!”雙拳推出兩道狂猛的颶風,拳未至一道森寒的殺氣已經將君情完全籠罩。

百葉一聲尖叫,她也感到了那濃濃的殺氣

君情有些驚異,這個尤過之的功力絕對不弱,也可算是一個高手;怎願屈就在一個府台家中做教頭呢,以這洶湧的氣勢,宮廷的侍衛也不過如此而已。

怪異是一回事,但君情絕不會大意,絕不會坐以待斃。

“嘶!”酒杯中的酒化成一道酒泉沖入九過之的拳風之中向尤過之的面龐射到。

君情手中立刻多了兩只筷子,象牙筷,但這一刻卻並不像是筷子,而是兩柄劍,無堅不摧的劍,以變幻莫測之玄機,在眼前尺見方內幻成一幕虛幻的影子。

咦!尤過之一驚,立刻改拳為指。像是兩根鋼鑿毫無花巧地撞入那一幕虛幻的影子。

“轟!轟!”兩聲悶震。

君情晃了晃,尤過之向後倒退了兩步,眼睛瞪得像個大銅鈴不敢相信地望著君情。

君情依然瀟灑自如,溫柔地對身旁呆若木雞的百葉道:“寶貝再為我斟一杯酒吧,那杯酒送給公狗喝了。”

百葉這才醒過來,望望兇猛的尤過之,又望望瀟灑英俊的君情,不由得恢復了鎮定,提起酒壺又為君情斟了一杯。

君情毫不把尤過之放在眼裏,傲氣逼人,或許是故意激尤過之,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主動在百葉那還有一些蒼白的臉上吻了一口,笑道:“寶貝,真乖,夾一塊點心給我吃如何?”

百葉媚了君情一眼,居然真的伸出筷子在那特制的蒸籠之中夾起一塊甜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