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 五 章 胭脂寒露(第2/3頁)

尤過之臉色一陣青一陣由,“呀”地一聲怒吼,終於忍不住將怒火爆發出來,雖然那兩只手還隱隱作痛。

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刀,他身後大漢的刀,斜斜地由下向上拖劃而出。

這抽刀的手法。本就怪,這出刀的角度更是怪,這一下的氣勢卻更是讓人心驚,周圍兩丈內所有的人都深深地感到殺氣的冷寒,使本來溫和如春的春妃閣內,也像外面一樣回到了寒冬。

“咦!”君情也怪異地叫了一聲,並沒有吃下百葉夾的甜糕;而是從身邊抽出一柄劍。

劍是很普通的劍,但卻有不普通的氣勢,絕對凜咧的殺氣,霧時使殺氣罩住了整個二樓,似乎這春妃閣已經不再存在,而是全體露宿在北風淒厲的曠野之中。

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龍佩也沒有看清劍是怎麽刺出去的一切都來得太快。

“當!”寒氣盡散,又恢復了那種溫暖的意境。

君情在百葉驚得不知反應的情況下,瀟灑地吃下了她夾的那塊甜點。

劍依然在桌旁靜靜地躺著,還是那樣普通。

尤過之緊握著刀柄斜斜地指著君情的左大陽穴,眼中顯出一片驚疑,但卻絕對沒有停手的意思。

刀尖在不斷地顫抖。發出一陣讓人心寒的嗡鳴,自然地生出一股凜冽肅殺的氣勢,遙遙地逼向君情。

龍佩不禁駭然,他也想不到這尤過之居然這麽強悍,當然,他對君情卻很有信心,因此依然端坐如故。

“嗯,你的刀法很好,武功果然了得,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甘心做一個府台的教頭。君情端起酒杯,淺飲一口,低低地道,似是自言自語,實是對尤過之所說。

“人各有志,你劍法也很好,但卻一定要死,”尤過之狠狠地道。

“哦,你就這樣有信心?”君情漫不經心地問道。

“哼,沒有人可以中了‘胭脂露’會活得很好。”尤過之狠厲無情地獰笑道。

“胭脂露!”龍佩一聲驚呼。

“哼,就是‘英雄冢的‘胭脂露,誰得罪了我尤過之,絕沒有好下場。”尤過之眼中露出殘忍的目光。

龍佩一臉駭然,驚慌地望了望君情臉色,見並沒有什麽異樣才稍稍安心了些。

“你在小針上塗了胭脂露?”君情冷若寒冰的聲音使龍佩打心底一寒。

“不錯,所以你死定了。”尤過之得意地道。

“你不嫌下手太狠了一點嗎?”君情冷冷地問道。

“這是你自找的,也是你該如此、’尤過之狠聲道。

“我今日才真的大開眼界,居然有這樣的兇人,好,那我今日也不用客氣,便送你一程”君情的話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有說不出的寒意。

尤過之心底也有些發毛,難道他並沒有中針?心頭暗想君情端起酒杯的左手在食指與無名指之間,露出一截很細很細的針尖,正閃著淡淡的紅潤。

“這不可能!”尤過之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道。

“世間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君情淡淡地道。

“我明明見到它鉆入你的衣服裏去,怎麽可能到你的手上呢?”尤過之心神有些紛亂,更有很大的震撼。

君情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那半截細針不見了。

“呀!”尤過之一聲慘哼,不知什麽時侯,一只小針尾只露在他衣服外面。

沒有人看到君惰是怎樣射出手中的針,尤過之也不知道,他的心神完全被君情那奇異的移針手法所震懾,又見君情飲酒,總認為不可能射出那只小針,可是君情做到了。

正像他所說,世上並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

“這叫殺人者,人皆殺之,是你自找的。”君情聲音冷得讓人發顫。

尤過之像是一只受傷的野獸,眼神裏盡是兇殘,但他並沒有出手,只是迅速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瓶,拉開瓶塞,倒出一顆白玉般晶瑩的藥丸。

君情動了,就像是一團不真實的幻影,離開了他一直沒有離開過的坐位,橫移一丈的距離,向尤過之攻去。

尤過之心神本就再也沒有那種冷靜,因君情那出人意表的奇襲,使他有些失去了方寸,若論武功,他只比君情差上一籌,若真的鬥起來,兩人至少要五十招才能分出勝負,可是此時卻完全不同。

一個是有意,一個是慌亂,且君情武功本就要勝上一籌,這只是一面倒的形勢。

尤過之一驚,龍佩也還沒反應過來,君情的拳頭已到了尤過之的胸口。

尤過之立刻身形後仰,猛地踢出一腳,果然不愧為高手,反應之迅速,力道之猛烈,叫人為之嘆服。

可是君情招式立變。雙拳化爪,向上一撩,同時左腳也踢出。

“砰!”兩腳相撞。

君情瀟灑地退回自己的座位,手中緊握著那個瓷瓶,左手卻捏著剛才在尤過之手中的那顆白玉一般的藥丸,就像是賣油翁一般投入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