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卷 第 八 章 天怒劍怨(第2/4頁)

寧勿缺道:“在下盡力而為之。”

盧小瑾道:“我要去尋找燕單飛,所以這些日子便不能再照顧初憐,我想托寧少俠將憐兒帶到‘風雨樓’去,在那兒,我就沒有什麽放心不下的了。”

寧勿缺道:“是房畫鷗前輩那兒嗎?”

盧小瑾詫異地道:“你對‘風雨樓’也不甚了解嗎?”

寧勿缺坦言道:“江湖中事,我都知之甚少。”

盧小瑾眼中有了一絲失望,但只是一閃而過,她道:“這也無妨,江湖中人對你與初憐都知之甚少,所以也不會惹人耳目,只要防備一些毛賊,便無大礙了,而以你與初憐的武功,一般人還是奈何不了你們的。”

寧勿缺道:“就怕辜負了前輩的厚望。”

盧小瑾道:“此去‘風雨樓’有兩天的路程,到了‘風雨樓’之後,便不會有什麽事情了。再說江湖雖然險惡,卻也不會平白無辜地就亂砍亂殺,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

寧匆缺心道:“這可不一定!我只涉足江湖一天,便發生了那麽多事!”但既然對方已如此說,自己也就不好再推辭,那樣倒顯得他膽怯怕事。

何況盧小瑾身為前輩高手,卻口口聲聲稱自己為少俠,他又如何能推辭呢?

當下,便點了點頭。

坐在馬車上,寧勿缺很快就忍不住打起了盹,昨天一夜奔走打鬥,實在太累了。

初憐——也許應稱她為封楚楚更合適了,卻因心情使然而坐在那兒呆呆出神。

以前十幾年的日子雖然單調乏味,但冷不丁地全盤改變它後,一時也是覺得極不自在,似乎總是覺得有些不妥之處,有時覺得好像多了點什麽東西,有時又少了點什麽東西。

更何況自從知道她的生父生母是誰,又是如此死去之後,更是令她心緒煩亂至極。她自然一定會設法為爹娘報仇,但已是十幾年之前的事,一時真不知該從何處著手。她現在深切地感到自己的武功太低了,若是有身邊這個沉睡著的人此般武功也好。,寧勿缺與她師父過招時她看得目瞪口呆,這不僅僅是因為她看到雙方劍法的精絕,更因為看到寧勿缺的劍法幾乎是每使出一招,都會比前一招有一定的進步,只是進步有多有少而已!

這該是一種多麽神奇的進展:若是都像他這樣,那麽她這十幾年練下來,武功早就高得沒影兒啦!:

對“風雨樓”她是一無所知,像她這樣年少便在封閉狹小的空間生活之人,幾乎都害怕走近別的陌生的環境中,盡管她師父說大師伯為人剛正,但她的心中仍是頗為忐忑,不知自己這樣一個曾削發為尼的女孩,是否會受到冷落!

只有當她用手觸摸到師父寫給大師伯的信箋時,她心中才稍稍有些底。既然師父說大師伯以前對她頗為寵愛,那麽想必也應愛屋及烏。

說到“風雨樓”時,她的師父總是以“名滿天下”來形容的。

那麽,“名滿天下”的風雨樓會是怎麽樣的?

她覺得馬車中的沉寂很不好受,她想讓寧勿缺醒來與她說說話,她可以將那個蒙面人的情況再問詳細一些——其實,再詳細也只能那般光景了,寧勿缺知道的東西並不多。

她一閉上眼,便可以看到血淋淋的母親,她母親的面目以乎有些模糊不清,但她胸前的劍傷卻很明顯,另外還有一個卻是頭蒙青巾的人,那人的目光歹毒而殘忍!

她又希望師父能快些找到燕單飛,索得解藥救醒左扁舟,因為除了師父之外,左扁舟也是一個曾靠近那個血腥場面之人,而且他又是兇手要陷害的對象,所以也許從他身上能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而且左扁舟被他人陷害,他若能恢復過來,定會與她的師父聯手追查真正的兇手,而“青衣白雁”的聯手是極為可怕的。

她就這麽胡亂地想著,馬車車夫已知道她與寧勿缺要去的地方,至於具體如何走,封楚楚也不去理會。

封楚楚曾試圖說服師父帶上自己,但師父沒有應允,真無法想象她與一個無知無覺的人一起如何去尋找燕單飛。

盧小瑾擔心封楚楚光著頭與寧勿缺一起趕路多有不便,所以便替她找來一套男兒衣物加一頂帽子,將她包裹起來。於是她成了一個英姿不凡的翩翩少年!只是個頭小了一些。

倏地,車身一震,戛然而止!

劇烈的震動將寧勿缺一下子驚醒過來,伸手就向自己身邊那把斷木劍抓去。

封楚楚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心道:“你這把破木劍也早該扔了!卻還視如珍寶!”

外面響起車夫殺豬般的叫聲:“大爺,饒命!”

封楚楚與寧勿缺對望一眼,心裏都暗道:“不知是什麽來頭,如此兇神惡煞。”

寧勿缺不由心頭火起,暗道:“什麽雜碎,竟對付一個趕車的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