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卷 第 四 章 為名而戰

任白霜本是俊朗的一張臉,現在已扭曲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光,身形一變,手中的薄劍施展,得似是萬千流光穿舞,布滿了寸寸空隙,勁氣回蕩沖激,發出陣陣尖銳的利刃劃空之聲。

這是第四招。

第四招之後,醉紅月終於被迫出刀了。

刀一出,便是第五招,也是醉紅月攻出的惟一的一招。

第五招一出,戰局便結束了。

秋千千沒有看清刀是從什麽地方出來的,也沒有看清刀是怎樣運行的,她只看到了結果。

結果便是那把小得已不像刀的刀插進了任白霜的胸膛。刀小,所以傷口也一樣小,但卻照樣要了任白霜的命。

當鮮血之氣息在空氣中漫布開時,秋千千還在懷疑這是不是真的。

這就是人們口中盛譽之下的“武林四公子”嗎?

他們竟活生生地在秋千千面前進行了一場生死搏殺。

而搏殺的理由,幾乎是一個不成為理由的理由。

那麽,鐵銀槍說醉紅月會死,又是從何說起呢?

莫非他的武功比醉紅月更高?

像醉紅月這樣的年紀,武功練到這份上,已經是奇跡了。那麽比奇跡更不可思議的,又是什麽?

鐵銀槍冷冷地道:“從今天起,武林四公子便成了武林三公子7.”醉紅月搖了搖頭,道:

“錯了,應該說是只剩武林雙公子了。”鐵銀槍的瞳孔收縮了,他道:“我並不想殺你,憑你的武功,與我並稱四公子,並不過分。”醉紅月看著他道:“但我卻覺得你不配。”鐵銀槍嘆了一口氣道:“我不明白為什麽每一個人都不懂得見好就收。我已給了你一個機會,讓你可以有台階下,而你卻不識時務。”醉紅月淡淡地道:“其實,你也應該明白你我之間遲早會有一決生死的日子,既然今天碰上了,就不應該錯過機會。”鐵銀槍道:“我深有同感,可我還是要建議你最好能改個日期,因為我要去救段牧歡。”

醉紅月笑道:“你真的自以為你能救段牧歡嗎?莫非你竟天真到自以為武功高過段牧歡?”鐵銀槍道:“當然不是。但這並不代表我就救不了段牧歡,正像一個百病纏身之人,也一樣可以做郎中一樣。”

秋千千再也忍不住了,她插嘴道:“段牧歡怎麽可能需要別人去救他?莫非這世界上還有人傻到要對段牧歡下手?”鐵銀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莫入愁、伊忘憂武功夠不夠高?”秋千千點了點頭。

鐵銀槍又道:“能殺了莫入愁、伊忘憂的人,是不是能殺段牧歡?”秋千千又點了點頭,奇怪地道:“可誰能殺了莫入愁、伊忘憂呢?”醉紅月嘆了一口氣,道:“你該不會說你不知道莫入愁、伊忘憂已死了吧?”秋千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看見了鬼一般,她道:

“難道你想說他們已經死了?”醉紅月同情地看著她道:“看來你真的不知道了,他們的的確確是死了,就像任白霜的的確確已死了一樣!”他顯然沒有說謊,他的眼神告訴秋千千這一點。

但秋千千還是不信,她道:“誰能殺了伊忘憂?

他手下的三千弟子又不是泥塑的。”醉紅月道:“活著的人,似乎是找不出誰既有理由,又有能力殺他們,但這個人是一個死了的人!”死了的人?死了的人豈非便是鬼?

秋千千忍不住笑?。

醉紅月卻沒有笑,他道:“他就是刁貫天——‘窮惡劍’刁貫天!”說罷,他看了秋千千一眼,道:“說不定連刁貫天你也不知道。”刁貫天她怎麽不知道?她爹爹就是殺刁貫天的人!

醉紅月接著又道:“誰也不知道刁貫天為什麽會活過來,但他的的確確活過來了,先殺莫入愁,再殺伊忘憂,下一個殺的,不知道是段牧歡,還是秋夢怒。”“放屁!”這是秋千千說的。

這樣的字眼,實在不應出自一個女孩子的口中,但她是秋千千。

被人如此辱罵,誰都會動怒,但醉紅月沒有。

他不會對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孩子動怒的。

鐵銀槍道:“他說得沒錯。姑娘你若是還不相信,不妨去街上隨便拉一個人,他說的也一定是這樣。”秋千千臉色變了變,她終於有點信了。

忽然她轉身對著鐵銀槍道:“你要救段牧歡,對不對?”鐵銀槍道:“不錯。”秋千千便道:“好,我便幫定你了,有我在,你別怕他。”醉紅月不由笑了,鐵銀槍也笑了。

這麽一個小姑娘,她不幫忙倒還罷,一幫就更忙了。

醉紅月道:“如果我說我也要去救段牧歡,那麽你又怎麽辦?”秋千千喜道:“那太好辦了,你們也別打了,咱們一同上路。”“咱們?”醉紅月與鐵銀槍同時吃驚地道。”對呀,你,你,還有我。”她的手都差點點到他們二人的鼻子上了,這讓他們兩人很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