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 二 章 肌膚之 親

可惜牧野笛不是本地人,所以在出現了中毒症狀時仍未察覺,否則以他的內力自是可以把毒逼出體外的。

楚清看出牧野笛中的是蠍蛇之毒後,反倒松了一口氣,因為她相信自己能救醒這一陌生男子。但是當她尋找牧野笛中毒之處時,卻發現有些不妙,因為她找遍了他的臉、頸、腳脖子、手臂,仍是未找到傷口!

那……那會在什麽地方?

楚清還是個從未與男人有過肌膚之親的清純女子,當她強自定神,脫下牧野笛的上衣時,已是耳熱心跳,雙手輕輕顫抖了。如果這不是荒僻山野,只怕她會更為緊張倉促。

當她檢查完牧野笛的上身後,本是漲得通紅的粉頸一下子變得蒼白了,那小巧的鼻翼處也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子。因為,在上半身也沒能找到傷口:這就等於說如果她要救牧野笛的話,就必須觸碰她平日想也不敢想的部位。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心跳似乎變得加快,又似乎完全停止了,她眼看著牧野笛的臉,心思卻未停留一刻,而是雜亂一片,在並不長的時間裏,她已轉念無數!

終於,她咬了咬牙,把手伸向了牧野笛的腰帶。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所以她別無選擇,也許,牧野笛那特有的魅力也是促使地下這個決心的原因吧。

傷口總算找到了,是在牧野笛的右大腿內側。

當她將自己滾燙而輕顫的香唇印在其傷口上時,兩行清淚奪眶而出。這不是後悔,也不是委屈—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落淚,只是淚水就那麽不可抑制地湧了上來!她的心中有一種堵堵的感覺……一個時辰之後,牧野笛終於慢慢地蘇醒過來。他先是有些芒然地看了看天空——他是仰臥著的。然後轉頭四顧,當他看到自己是在一座山巔之時,他明白過來了。只是,自己為什麽會暈倒了?又為何能自己醒過來?難道是因為勞累過度?可自已是習武之人,應該不會有這種可能啊!

倏地,他感覺到自己的右腿內側有一種冰涼之感,這種感覺還深入肌膚,不由伸手一摸,才知自己的右腿內側已被包紮過了。正驚愕間,忽然有女子輕輕的抽咽聲傳入他耳中,他不由一震,霍然起身。這時,他才發現在一株梅樹下坐著一位女子,背向著他,雖然看不清臉龐,但從她動人的背影也可以想象。牧野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於是更為忐忑,

他走近幾步,幹咳一聲,方道:“姑娘為何如此傷心?”

她沒有立即回答,抽咽聲卻止住了,看她的動作,似乎是拭了拭淚,這才轉過身來。牧野笛只覺眼前一亮:好一個如詩如歌的女子!臉上猶自存在的淚痕更增添了一分別樣的嬌艷,牧野笛呆了呆,方錯開目光。

只聽得楚清道:“沒什麽,我……我一向就是這般……這般愛莫名其妙傷心的。”牧野笛從未有過與女人打交道的經歷,便信以為真、暗道:“原來如此。”口中道:“天色已不早,姑娘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恐怕有些不安全,還是及早下山吧。”他的目光真誠而友好。

楚清有些慌亂地道:“多謝關照。”頓了一頓,又從身側抓起一只用軟韌之樹枝編成的小籃子,道:“這個你帶上,將裏面的東西搗碎,每天換一次,五天之後就沒事了。”牧野笛先是不知其所言,有些疑惑地接過那只小巧的籃子,當他看清籃子中裝的是草藥時,方明白過來,自己腿上的東西定是眼前這位絕色女子包紮的了。“難道自己受了傷嗎?”牧野笛有些驚訝地如此思付著。

他心中的疑惑自然被楚清看出來了,楚清低聲道:“你中了我們這一帶特有的一種毒物之毒,現在沒什麽事了。”

她雖然沒有說明,但牧野笛如何聽不出是她救了自己?如果自己暈倒後沒有人及時相救,只怕此時已是隔世之人了.

當下他不由很是感激,深施一禮,道:“在下牧野笛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楚清奇道:

“你說你叫什麽名字?”牧野笛道:“叫做牧野笛……對了,你一定是覺得這名字很古怪吧?”楚清道:“似乎我還從未聽說過有姓牧或姓牧野的。”牧野笛道:“世間本就沒有姓牧或姓牧野之人!”楚清不解地道:“莫非這是……這是你的別號?”問完這句話,她心中卻有點驚詫,不明白自己怎麽變得如此好奇。牧野笛道:“我師父發現我的時候,是在一個廣闊無垠的草原上,那是草原上的牧場。因為不知我父母是何人,所以我師父便替我取了‘牧野’這個姓氏,而後面的‘笛’字,則是因為當時在我身邊還放著一管笛,”他舉起自己手中的骨笛給楚清看,道:“就是這管笛子。’頓了一頓,他顯得有些憂傷地接著道:“也許,這是遺棄了我的父母留給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