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 七 章 詭詐江湖

牧野靜風抱著來得莫名其妙的包裹,心道:“真是一個冒失鬼:我還是在這兒稻婆他,待他發現自己認錯人了,一定會來找回這個包裹的。”

正這麽想著的時候,忽聞大街兩頭都響起了亂雨般的馬蹄聲!

牧野靜風心道:“可別跑得太急,這街並不太寬,只怕一時不好讓開……”

轉眼間大街兩端的馬蹄聲都已沖到近處來!

東側跑在最前面的人一見牧野靜風,眼睛突亮,大喝道:“就是這小子!”

牧野靜風見他的馬鞭直指自己,不由呆了呆,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怎麽又有人將我錯認成他人了?

正思忖間,兩側各有六七名騎士策馬而至,轉眼間,牧野靜風已被團團圍住!

一個身著青衫的騎士一指牧野靜風,冷叱道:“哪裏來的野小子,連我們不驚堂的東西也敢動!”

牧野靜風有些明白了,此人所說的“東西”,想必就是自己懷中抱著的包裹。

他忙道:“誤會了,誤會了。你們要這包裹對不對?這包裹也不是我的……”

一聲暴喝,來自於一個雷公嘴:“這包裹是你從我們不驚堂竊出的,自然不是你的,你把不驚堂當作什麽了,可以任你來去?包裹留下,命也留下!”

呼喝聲中,那雷公嘴單掌在馬背上一拍,人如怒鷹般掠出,“嘩啦啦”一陣暴響,已有一柄筒子鞭疾卷而出!

筒子鞭狠如毒蛇,挾著淩厲之風撩向牧野靜風的後腦勺,若被掃中,哪有命在?

牧野靜風不由有些吃驚,心想怎麽不明青紅皂白出手便是殺著?

心裏有氣,他便冷哼一聲,腳步看似漫不經心地隨意一錯,筒子鞭已落了個空!

雷公嘴卻不知好歹,以為這只是一時失手,於是並未就此罷休,右腕一掄,簡子鞭已反掃而回!

牧野靜風覺得包裹納確是在自己手中,對方將怨氣撒在自己身上是有些道理的,所以對方一連攻了十幾招,他仍是不曾還手,只是一味以詭異之步伐閃躲。

他應付得輕松自如,對方卻已是氣喘籲籲,大汗淋漓了;久戰不下,雷公嘴臉上無光,本就不甚好看的嘴臉此時更是醜陋不堪了,只是鐵青著臉把一柄簡子鞭舞得呼呼作響!

牧野靜風見對方的武功實在有些稀松,又見其他十幾個人都是虎視耽耽、躍躍欲試的樣子,心想:“他們若是一個挨一個地上來,只怕要花好長時間了,那可無趣得很!”

如此一想,他便道“包裹並不是我拿的……”

那青衫馬臉漢子喝道:“人贓俱在,還要狡辯?”

牧野靜風又道:“不管是不是我拿的,我將它還給你!從此咱們就互不相幹,井水不犯河水……”

他的話又被喝斷了:“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兒?既然你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就得為此付出代價!”

牧野靜風心中一樂,暗道:“你們算什麽老虎?頂多只是老鼠嘴上拔毛而已!”

於是他道:“你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一塊下馬打完了拉倒,這樣也免得浪費時間。”

其實在對方的猛攻之下,他仍是勝似閑庭信步,遊刃有余,一根狂蛇似的簡子鞭對他根本構不成威脅,對方的人早該知難而退了。但牧野靜風對江湖中人的性子了解太少,他說的話自認為已頗為坦率客氣了,可在對方聽來卻是刺耳至極,即使想就此罷手,也抹不下那個顏面了!

聽得牧野靜風如此一說,青衫馬臉漢子冷聲道:

“這可是你自找的!”

一揮手,十幾個人便如同一群撲食之鷹,從各個角度飛身撲出,形形色色的兵器齊齊攻出,一時利刃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牧野靜風道:“這還差不多。”

面對滿目刀光劍影,他毫不膽怯,右手在腰間一摸,已有一管骨笛在手。

右手揮將之處,骨笛便如同有了靈性一般,在他的指間盤旋飛舞,而他的身軀更是詭異如鬼魅。

似乎他已是有形而無質,否則四周密密麻麻的利刃為何竟傷不了他分毫?

即使是一只蒼蠅,在這十幾個剽悍騎士的群攻之下,想必也已被砍作數截了。

“哎喲”之慘叫聲與“叮當”之聲不絕於耳!

“哎喲”聲是眾人被牧野靜風以骨笛敲中了手腕,而“叮當”之聲則是因為眾人劇痛之下,把持不住手中的兵器,墜於地上發出的聲音。

轉眼間,不驚堂的人大多已兩手空空,目瞪口呆!

只剩下雷公嘴手中的簡子鞭還在。

牧野靜風沖他一笑:“是自己扔了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雷公嘴一咬牙,筒子鞭挺直如槍,暴紮牧野靜風的右腹!

牧野靜風輕輕嘆息一聲,左手倏出,雷公嘴只覺手心一熱,簡子鞭已被牧野靜風劈手奪去!

此時,恰好有幾個不驚堂的人從他背後直撲而上,大概是想靠偷襲占得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