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 七 章 詭詐江湖(第3/4頁)

他就這麽提著自己的獵物,走進一家酒樓,把獵物往地上一放,對夥計道:“我想借你們的夥房烤二只兔子,我願以這只紅狐作為交換條件!”說完,指了指地上的獵物。

沒待夥計回答,便已響起了掌櫃的聲音:“為何要如此麻煩?你只需把你的狐及兔子一起交給我,我們讓你在此用一餐,這豈不是方便得多?對你來說,既省了事,也不用吃單調的兔子肉。”

牧野靜風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他,心想:“有這等美事?”

掌櫃的見狀,還以為牧野靜風不滿意,趕緊又道:

“當然,我可以再送你一壇酒。”他知道僅僅一張紅狐皮,就足以換回十餐飯資。

牧野靜風可是一點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他擔心掌櫃的會後悔,於是趕緊將自己的獵物遞了上去。

也許,這是他十幾年來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吃上一餐飯“或者說,以前他吃些東西是為了生存,而這一次吃飯,則有點生活的感覺。

生存與生活,並不完全是一回事。

倒了一杯酒,他看了看周圍的人,發現有的人是一飲而盡,有的人是淺斟慢飲,他想了想,端起杯子,一仰脖,猛地一飲而盡!

立即他被嗆了一大口1然後便覺酒從他的舌頭滑落,滑過喉結,最終落於胃中——他覺得自己的體內有一種熱熱的燃燒之感——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他心想:喝酒的滋味並不怎麽好受!

不應山艱苦的日子使他已養成節儉的習慣,對於酒,他也同樣不想浪費,於是他又一連自倒自飲了好幾大杯!

一會兒功夫,他感覺身子變得有些輕了,動作也變得幅度特別大,即使是夾一筷子萊,也常常是一筷子下去,就把一個盤子裏的菜挑了個天翻地覆。

牧野靜風心道:“原來酒就是讓人變得有點傻的東西。”在不應山,他只聽師祖空靈子說過酒,卻從未喝過酒。.他沒有留意到這時候已有一個臉色略略有些蒼白的人走進店中,往正中央的那張桌子邊上一坐,抽出桌上竹筒裏的三支筷子,輕輕地向下一插。

他的動作是那麽溫柔,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但是待他松開手中,那三根筷子已深深地插進了硬木桌面!留在外面的只有半只筷子!

三只筷子呈“品”字形正正地插在桌面上,食客們的目光落於這三根筷子上的時候,臉色都齊齊變了!

然後,便見他們一臉驚駭不安,紛紛起身,悄無聲息地向酒店外走去。

掌櫃的呆若木雞般跌坐在櫃台後面,臉色極其的難看!

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的那人仿佛入定了般坐在那兒,兩眼只看著桌面上的三只筷子,對周圍其他的一切,一概不去理會。

牧野靜風絲毫未發現酒店裏有了重大的變化,即使發現了這種變化,他也不會放在心上的——這種變化與他又有什麽幹系?

本是興隆喧鬧的酒樓轉眼間人去樓空,酒樓裏有些詭異的靜謐。

臉色有些蒼白的人坐在中央一言不發,牧野靜風在隔他二張桌子的地方自得其樂,掌櫃的蜷縮於角落裏,戰戰兢兢。

三個人都未出一言,但三個人的神情心況卻是完全不同!

臉色有些蒼白的人首先打破了這種沉默,他目光一閃,削瘦細長的右手手指突然在桌面上一叩,深深插在桌面中的三報筷子突然跳將而起,向牧野靜風這邊電射而至,劃空之聲尖銳可聞,好駭人的指力!

牧野靜風的武功境界已使他能夠在身心完全放松的狀態下,仍能察覺出來自外界的危險!

不及多想,他伸手一抄,已抄起一只瓷杯,聽聲辯位,迅速而準確地迎出!

三聲脆響!

當第三聲響起的時候,瓷杯一下子四分五裂了!

臉色蒼白的人似乎早已料到這一手是傷不了牧野靜風的,所以神情如常。他身子略側,正對著牧野靜風,沉聲道:“想必朋友應該知道不驚堂的規矩?”

牧野靜風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不驚堂的人!方才此人露的一手,顯然表明他的武功遠遠地高於自己最初遇上的幾個人了。

牧野靜風坦言道:“我並不知道,不過……。

那人臉色一變,幹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敢作敢為,身在我們不驚堂的範圍之內而能不驚不懼,也算是難得了。據我們的人說你的武功很是不錯,我白克也算是見識過一些人物,但朋友你卻面生得很!”

牧野靜風心道:“這人真是別扭得很,明明是來滋事尋仇的,為何偏偏稱我為朋友?”

白克又道:“不知朋友尊姓大名?”

牧野靜風略一沉吟,道:“好說,在下姓穆名風,好記得很。”

後面這一句,他是說給自己聽的。對方如此發問時,他便想到普天之下姓“牧野”的人恐怕只有他們父子倆了,如果以真實姓名相告,那豈不是等於他向所要追殺的人透露了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