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 八 章 背棄師門(第2/3頁)

水紅袖道:“如霜姐,我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如霜道:“對我還有什麽話不能說的?”

水紅袖道:“這些年來,我們為了煙雨門風裏來雨裏去,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可我們是不是真的明白這樣做的意義?至少,我是不明白的,我之所以這麽做,只不過是為了報達師父之恩,是師父替我報了家仇,我的性命也是他給的,沒有師父,我早已是隔世之人,所以我無怨無悔。可如今師父已死,我便茫然不知所措了,我們該幹什麽?又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為什麽要為煙雨門負責?”

如霜氣憤地道:“難道你想背棄煙雨門?”

水紅袖道:“可這是沒有師父的煙雨門,你以為李霍然他們會甘心讓我們主持煙雨門的大局嗎?師父在的時候,他這個副門主懾於師父威嚴,曾答應如果師父有什麽不測之時,就把門主之位傳給師兄蒙紫或我們,可師父一死,他定是會反目的,我不想為我根本不感興趣的事爾虞我詐!。

頓了一頓,又道:“煙雨門素無根基,這幾年能略有作為,全仗師父之力,今師父一去,便是折了大梁,煙雨門還能支撐多久?天下之幫派就像人的生老病死一樣,也是有興衰起落.不是我不願承秉師父大業;而是我根本就沒有弄明白師父這些年來追求的是什麽,又如何談得上繼承?縱使勉力支撐了煙雨門的局面,也是毫無意義。”

如霜嘆了一口氣,道:“我真不知這番話是你的伶牙俐齒所致,還是你真的有閱遍滄桑的胸襟,被你這麽一說,弄得我都有些六神無主了.”水紅袖道:“也許是兩者兼而有之吧.”

卻聽得如霜道:“快看!”水紅袖忙依言望去,出了城門,外面的光線反看到了些,加上夜已深,一彎弦月也已升起。借著沾了霧水一般的月色,水紅袖看到從城門處馳出一匹戰馬!

水紅袖轉身造:“會不會是穆大哥?”

如霜道:“一定是他,如果是黑刀門的人或霸天城的人,是不會獨自一個人出城的。啊,他跑的方向與我們不一樣!”

水紅袖道:“哪也無妨,他的武功那麽高,應該不會有事的.”

兩人就那麽看著遠處的戰騎一路飛馳。

倏地,只見那匹戰馬速度慢了下來,然後突然向前傾倒。水紅袖與如霜同時“啊”了一聲,相繼失色!

如霜低聲道:“以他的輕功,這點意外根本不會有什麽影響.”也不知她是說給水紅袖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

倒下的馬再也沒有站起.而馬首右前方就是一小片叢林,馬背上的人投入叢林之後,再也不見他出來了。

兩人都靜了下來,好長時間沒有說一句話,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還是水紅袖先開了口,地道:“如霜姐,我們是不是應該過去看個究竟?”

如霜道:“廢話!”

沒想到看來相距不過一裏多路如霜與水紅袖卻走了一刻鐘,因為在這一裏多路之間,竟有大半的路段是水田,現在這樣的初夏季節恰好剛剛把新苗種上,田埂邊剛用稀泥培過,苦於行走,水紅袖倒還好些,而受過傷的如霜就是舉步維艱了。

至於那匹馬,早就棄之不用了.不是不想用,而是用不了。

當她們趕到時,只看到了一匹倒斃在地上的馬1兩人輕聲叫道:“穆大哥一穆大哥—一”卻無人應聲.

兩人還不死心。又在四下細細尋找了好幾遍,自然也包括那一小片林子,卻仍是一無所獲.水紅袖抹了一把汗,道:“找不到他我倒放心了.”

“為什麽?”如霜道.本紅袖道:“這不是明擺的麽?他不在這兒,而他騎的馬卻在此處,這說明他是安然無恙了,否則又怎麽能離開這裏呢?”

如霜一聽,覺得也有些道理。

水紅袖道:“現在我們都脫險了,下一步該怎麽辦?”

如霜道:“自然是回煙雨門。”

水紅袖道:“我們這麽一回去,只怕有些人要失望了.”

如霜道:“你說的是李霍然吧?”

水紅袖道:“我們出事這麽多天,而煙雨門沒有任何舉措,這不說明了一切嗎?李霍然巴不得我們與師父全回不了煙雨門!”

如霜淡淡地道:“煙雨門本來就是李霍然的煙雨門,至於他為什麽把門主的位置讓給師父,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他想要回本就是屬於他的東西、也不算什麽過分。也可能他以為我們真的已經死了,所以才沒有設法營救,以免做無謂的犧牲.”

水紅袖道:“你倒為他考慮得十分周全,既然你是如此想法,為什麽還要急著回煙雨門?”

如霜道:“你忘了三年前那個晚上師父對我們說過的話嗎?”

水紅袖證了怔,方試探著道:“你說的是師父說他如果遭了什麽不測,便到煙雨洞中找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