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 七 章 日劍蒙悅(第3/4頁)

經歷了一系列的變故與磨難,牧野靜風已改變了不少,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深沉,只有當他人認真看時,才能看出其中有壓抑著的火焰!

更多的時候,他沉默得就像一座山,這種沉默與他年齡是那麽的不相符!

環境,總是很容易改變人!

牧野靜風仔細地享用著並不豐盛的食物,在不應山的十三年生活讓他養成了對任何食物都珍惜有加的習慣。

他已感覺到在他進入這間酒樓後,這酒樓中的氣氛已變得有些詭秘。每個人看他時,目光都是一掃而過,絕不會在他的身上多作停留——這本身就是一種不正常!

但牧野靜風又怎麽會在乎這些?他好像已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品嘗飯菜的感覺中去了。

當他把一盤鹹水冬筍一掃而光的時候,已感覺到有四個人在向他逼近,並且是從四個不同的方位。

四人應該是老搭擋了,否則不會配合得如此默契。

終於,牧野靜風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雙腳。

從那雙靴子便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極為嚴謹的人,因為在靴子上沒有一絲灰塵。這人一定是時常注意自己裝飾的!

牧野靜風緩緩地擡起頭來。

他看到一張年輕人的臉。

不知為什麽,這張臉上總是有一種光亮,油汪汪的,陽光照在上面,就有一種晃眼的感覺。

他的手已按在了他腰間的刀上,而他的目光卻落在了牧野靜風的右手。這說明他內心的緊張。

按理,緊張的不應該是他,而是被四個人圍在中間的牧野靜風——但牧野靜風卻是極其的鎮定!

牧野靜風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這無疑表達了他的輕蔑!

果然,對方受不了這種輕蔑了。站在牧野靜風對面的年輕人故作威嚴地幹咳一聲,方道:

“朋友面生得很啊!”

這根本就是瘋話!牧野靜風與他從未見過面,又如何會面熟?所以牧野靜風仍未開口,但他輕輕地哼了一聲。

對方顯然是聽到了,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道:“從來沒有人敢拒絕回答淮安四秀的問話!”

牧野靜風淡淡一笑,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失望——是因為來挑釁的人太不成氣候而失望嗎?

牧野靜風冷冷地掃了兩側的另外兩個人,一個臉孔烏黑如焦炭,另一人滿臉呈現出一副病兮兮的樣子,且長滿不可開交的痘子,乍一看就像是爛得七瘡八孔的黃皮梨。

他沒有看身後的人——但看與不看又有什麽區別呢?既然是淮安四秀,想必是差不多的貨色吧。

牧野靜風道:“淮安四秀?我看是淮安四醜還差不多!”

對面的年輕人臉色變了變,卻又強自忍住了,他道:“閣下與日劍蒙悅前輩是什麽關系?”

牧野靜風眼中閃過一種奇怪的光芒,道:“沒有任何關系!”

對方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陰沉了,他冷冷地道:“閣下能否將腰上所佩之劍讓在下一睹?”

牧野靜風道:“不可以!”

說罷笑了笑,又道:“因為你根本不配看這把劍!”

“好狂妄的小子!我不妨把話往明裏說,我們淮安四秀懷疑你腰上所佩之劍乃日劍蒙悅他老人家的劍!”這時說話的是右側那個“黃皮梨”。

牧野靜風道:“是麽?那麽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們,你們的懷疑並沒錯!這劍的確是日劍的‘破日神劍’!”

一言甫出,舉室皆驚!

當一個人的某種懷疑被輕易地證實了,懷疑者反而會有些不信!

“焦炭”在左側“嗤”地一聲,道:“你也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破日神劍’又豈會在你這樣的人手中?”

牧野靜風淡淡地道:“你們不信也無妨。”

他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讓“淮安四秀”有一種沒處抓癢的感覺。

一直站在牧野靜風身後沉默不語的人開口了:“天下人誰不知道日劍把他的‘破日神劍’視為自身性命,你與他無親無故,日劍前輩也沒有收任何弟子,‘破日神劍’怎麽會在你手中?”

他問得極為在理,武林中人一向把成名兵器視如第二生命,至於像日劍蒙悅這樣的絕世高手,他手中的劍早已不是單純的一種兵器那麽簡單了。它還是一種精神,一種武魂!

日劍蒙悅怎麽可能讓“破日神劍’離開他?又有誰能夠讓“破日神劍”與蒙悅相分離?

自從三十年前泰山之巔的那場劍會之後,日劍蒙悅的劍法一直是無人可與之匹敵的,每個人都把他奉作劍中至尊,即使有不服者,蒙悅的劍也終會讓其心服。

牧野靜風反問道:“我與你是不是也非親非故?”不等對方回答,立即又接道:“但我卻能夠得到你的兵器,事情就這麽簡單!”

“單”字甫出,他的身形突然一晃。本是坐在桌前,卻已在極短的一瞬間變成與身後之人直面相對!